作也难如登天,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周身被雾气层层笼罩,他们走在黑暗中,伸手不见无从。愈是想着愈是无力,钟鸣后背倚靠在椅背上,忍不住得叹了口气。
这都他妈是些什么事儿啊。
“你瞧瞧,”气氛过于严肃,万烁用余光瞥了钟鸣一眼,故作轻快地开玩笑,说,“我都成你们队的马仔了。”
不轻不重砸出来的音节落在水波上,半个涟漪也没激起,空气陷入一片死寂。钟鸣从鼻息间传出一声不以为然地气声,气氛实在低压的过分,万烁敛起勾火的嬉皮笑脸,把想要继续说点讨巧话缓解气氛的心思压了下去。
车辆奔驰在顺行而前的洪流中,过了良久,钟鸣蓦然睁开眼,心思如流觞不断且百转千回,“你说,咱们时候干过这么憋屈的活,啊?这是夜路走过了碰上鬼了吧,猫抓老鼠抓久了,这么好了,让老鼠耍的团团转。”
闻言,万烁停顿了两秒,在绿灯最后一秒跳红,踩刹车压在线内,转过头:“师兄,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咱们内部出了问题?”
“是啊,内部出问题,”钟鸣轻笑了一声,说:“所有的矛头不都指向躺在医院的那位吗?你说她真要有问题,她能躺里面吗?再一个,万烁,要说她有问题,你信吗?”
从三零九案件的起头,一直到许宁车祸躺进ICU,这中间钟鸣不是没有怀疑过许宁的问题。他试探过多次,甚至让人连着盯过她近两个礼拜的行踪,许宁手机里的监测方是让他们弄没,但钟鸣也有让万烁多注意许宁的行踪。
这中间一层叠一层,没有出现过丝毫的披露,否则钟鸣也不可能那么容易消除对她的怀疑。
“我不信。”万烁没有一丝丝迟疑,平静地说:“一个,她没有犯罪动机,就算有,又图什么呢?第二,咱们警察是凡是讲究证据,你只能说现在所有问题指向她,但我们没有一个人可以拿得出任何关于许宁违法犯罪的证据。”
钟鸣脑袋一侧,盯着目视前方的万烁,忙不迭问了句:“这么维护她?”
脑袋摩挲椅枕的声音响起,万烁感觉到钟鸣视线的到来,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耸了下肩膀,不以为意地:“有吗?我认为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是的,陈述事实,像一个旁观者,对事件的动态发展永远处以不偏不倚的中间线,如果天平出现失重,那么他可能会伸手捞上一把。但,也仅仅只是可能而已。
“你老说你自己喜欢当个天平上的秤砣。”钟鸣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小,像是在微弱的气音说给万烁听似的,“那如果有一天,你心底的天平歪了呢?有没有想过有这一天。”
反正,天平都就歪了,说多了不讨喜,也没有任何意义。
是吗?
“说实话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