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打得不敢冒头。
褚让在庭院内踉跄撑地而起,大口喘着粗气,身上衣裳被刀刃划砍得破烂不堪血迹斑驳。从马厩到正堂前的庭院,一路都是错乱的尸体。
胡三身上的伤比他还要重,此刻失血过多,已经倒在院中央的大水缸边上起不来了。
张迅手掌一抛,卷了刃的砍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大臂和腹部都有严重的刀伤,侧肋还有一处贯穿伤,但他似乎不觉得疼,依旧站得笔直,像堵结实的墙一样,指了指奄奄一息的胡三,“这是你宅里的下人?肯如此为你卖命,你给了他什么好处?”
褚让满头是血,模模糊糊的双眼看着他身后又站起来一个人,啐了口血沫,“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了几两银子对人交付真心,像你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真心待你。”
张迅嗤笑:“果然还是孩子性,说的话也这般天真。真心能救你的命吗?你最后不还是要死在我手上,被我割去脑袋拿来换银两。”
“我说了,”褚让捂着不断渗血的伤口,平复喘息,“今晚我要见到薛青云。”
“下辈子吧,”张迅附身从地上摸起一把完好无损的砍刀,“还这般年轻,下辈子少惹不该惹的人,兴许就不用这么早死了。”
就在此时,流水的哗啦声忽然打断了两人的剑拔弩张。
一坛酒从张迅身后刚刚站稳的杀手脑袋上罩头浇下,他个子不高,衣领里一片潮湿,酒味儿直冲鼻孔,困惑地转过身,就见韩瑛抱着酒坛迅速退到远处,郑小东双眼冷漠,攥着一根带火苗的木棍,直直地挨到他头发上一滚,熊熊火焰顷刻间便将那人吞没了。
“啊!——啊!——”
在场的几人全都惊呆了。
那人皮肤融化灼痛,张牙舞爪惨叫着四处乱撞了半天,火焰趁机舔进他的喉咙,他才没了声音一头扑进水缸里。
水缸冒出来的水泼到胡三脸上,胡三从昏迷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张迅拔腿朝他二人冲来,韩瑛吓得赶紧跑到了柱子后头躲着,郑小东直接傻眼腿都不会动了,脑袋一抽梗着脖子质问他:“你不能打小孩,我才十一岁!”
张迅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给他提溜起来,手心用力,刚要拧断他的脖子,凌空忽然踹来一脚。
褚让大步上前,一拳直击面门,张迅偏头一躲,砍刀照面削下,褚让闪身,照着他的侧肋伤口又是结结实实一拳重击,张迅的刀松了些力,褚让直接卸了他的刀。
褚让边打边躲到了连廊上,张迅一拳击碎了窗棂,碎石渣子刮在两人面部,褚让借机一个鞭腿将他踹倒在地,两人缠斗难解难分。
韩瑛将郑小东托到另一侧的回廊上藏好,紧接着跑过去扶起胡三,“你怎么样!?”
胡三嘴唇已经没了血色,但还是用手掌推她,“你快走,你们俩快离开这。”
韩瑛顾不上许多,想将他扶起来,谁料他脚下打滑根本站不起来。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胡三喉咙粘着血,咕嘟一声呛了一口,咳了半天之后,他道,“……去给我捡把刀。”
韩瑛刚要动作,就见一颗子弹打到了地面上,当地一声擦出了一片花火。
所有人都受了惊吓,纷纷躲到水缸和柱子后面,警惕地看向大门口。
端枪的人迈出一脚进院,梭巡一圈之后,子弹咔哒上膛,一枪打碎了水缸。
胡三和韩瑛登时暴露。
胡三心道不好,将韩瑛按在身下,左手扯过刚刚被烧死的杀手垫在背后。
夜幕中,那人朝他又结结实实打了一枪,之后慢慢靠近胡三,走到近处扯开他背后的尸体,刚要补上一枪,枪管霎时被一把攥住,子弹擦着胡三的身侧打到别处。
那人没胡□□应快,两三下被单手卸了枪,子弹在手指剧痛颤抖中再次上膛,枪响之后,来人死在了血泊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动让局势发生了本质的变化,张迅毫不犹豫,起身上前来夺枪,胡三拉动枪栓瞄准张迅,奈何他移动速度过快,第一枪打穿了左肩,张迅像只大黑熊一样,忍痛上前几招别过胡三的手臂,一把夺过□□,
褚让跳到他后背上,锁住他的脖子,张旭喘不上气,额角青筋暴起,枪没拿稳,从手里掉了下去,回手去抓褚让。
韩瑛将枪捡了起来,学着胡三刚刚的模样将子弹上膛之后,顶在了张迅胸口。
“开枪!——”
褚让大吼一声。
韩瑛却悚然,勾住扳机的食指硬生生僵住了。
张迅眼神一变,趁此间隙立刻向后重重一倒,那一刻沉重如山的身体砸在了褚让身上。
他后背着地,前后夹击,一声巨响感觉骨头都要被砸碎了,口中硬生生溢出了血。
韩瑛大梦初醒一般,颤抖着吸了一口气,下一刻紧闭双眼上前一步,照着脑门——嘭地一声!
张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