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走到她面前候了好一会儿，韩珠灿终于缓慢将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到程雪身上。
微微皱眉问：“怎么了？”
程雪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听起来平静：
“我想问问工作分配的事情。”
*
晚六点半，程雪打包了份外卖回到家中。
例行照顾好猫猫后，她洗干净手回到房间拆开了包装袋，一面回想起了中午那事。
结局当然是不了了之。
尽管程雪条理清晰地论证了自己和目标任务的匹配度，依旧抵不过韩珠灿铁了心要搪塞。
“哦？是吗？”
“那我再看看呗。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韩珠灿明显地不耐烦，险些翻出个白眼。
而到下班，程雪都意料之内地没有收到她的回复，摆明了是要有意边缘化自己。
她的手段并不高明。
但恶心人的效果拔群。偏偏程雪还真没法拿她怎么样。
程雪更担心的是，一旦专案正式动工，即便后期孟琳姐调回能让程雪参与其中，也会因为大方向已定没有太多发挥空间了。
除非——
去找李谨曦。
脑海里蹦出这个名字时，程雪愣了愣，随即否决了这个想法。
或许……找李谨曦说明情况有机会达成她的目的，但她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去叨扰他，更不想去利用这份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关系。
好像，她要是因此从中得利的话，她靠近他的目的就不再单纯。
如同最洁净的泉水中染上杂质，最珍视的珍宝染上污秽。
是因为她将他摆在了一个特别的位置上，才宁愿在其它的事情上舍近求远。
想想也挺魔幻的。
明明一个月前，李谨曦还是她最避之不及的存在。
恰好此时，程雪听见屋外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她知道是他难得地早早回来了。
程雪已经吃完了晚饭，拎着外卖盒在房门前驻足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等到她听见他回到自己房间的声音，才有勇气拧开了房门。
去丢掉那份垃圾。
折返时，不巧又见到李谨曦从房间走出，目光扫过程雪，他微微抬了抬眉。
大概是这个照面打得猝不及防，他看见她神情明显一滞。
开口先问：“晚上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