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了自家姐妹的名声。”
拭了拭袖子,又兜兜手,殷勤地看向姝黛:“听说江南女子都爱吃甜食儿,这碗银耳羹特地给表姑娘多加了糖,快吃吧。”
一旁崔琼荷生气起来,打从表姑娘来了后,人人都巴着,把自己当什么了?
崔琼荷抱怨道:“母亲连自个亲闺女都忽视了,有这样偏颇的嘛,我也喜欢吃更甜的!”
被麻娟瞪了一眼:“你懂什么,表姑娘是客,理应有待客之礼。”
好像有点反常。
姝黛看过话本杂文,记得哪里曾说过,一个人若要当面做些比较紧张或者出离寻常的事儿,总会不自觉地小动作变多。
这位大姑母当日大喇喇杀到自己绮悦轩,被姝黛绵绵无骨地怼了回去,按理说该恨自己才是,怎的莫名如此热情。
姝黛就慢悠悠搅着勺子,绽妍笑道:“大姑母有心了,刚好想吃点儿填填肚子呢。”
暗地悄然留了个心眼,等麻娟一走,便看向崔琼荷道:“姑小姐那碗像是飞了只蚊子,既是你喜欢吃更甜的,就换换好了,我近日恰喜欢淡口。”
崔琼荷这才心里好受点,调换了过来。
果然还是甜的更好吃,把一碗都吃干净后,一会儿崔琼荷开始觉得头晕起来。叫了丫鬟扶自己,说想去休息下,走到湖边已经腿软得走不动路了。便干脆让丫鬟把自己扶去湖边的客房,让丫鬟去取些水来喝。
姝黛编完了络子,准备拿去大陶氏院里,送给两个嫂嫂和贤儿。眼瞧着六妹温蕾不知何时已溜出府去了,便也起身离开。
一会儿大姑母麻娟亲自来收碗,看到桌上碗吃空了,不由得喜上眉梢。她端给姝黛的碗,颜色和其余几个姑娘略有差异,碗边的花纹是蓝色的。
啧,今日就叫你个讨债的商户女子尝尝厉害。
麻娟问道:“琼荷与表姑娘人呢?”
温萤随口答:“一个去湖边客房休息,一个走了。”
麻娟料想必然在客房里,那药方她下得猛,根本走不了几步路就想躺。只怕现在已经褪光了衣裙,只等着让人造作让人疼呢。
大姑母对这个桃颜粉腮、妩媚卓绝的表姑娘真真无奈,生得是分外讨喜,偏偏不近人情,也是逼着自己不得不做出这种招数。
就让她嫁给二郎吧,还要嫁得没地位,须是不知廉耻地勾引了人家才上位的,今后在人前抬不起头来,看她后悔!
麻娟心里痛快极了,只要拖到姝黛嫁给温询,这宅子也就自己占着了。
去到假山后的空场上,对正在咻咻练箭的温询说道:“二郎在此闲着,不若帮忙给灶上带个话,就说表姑娘在湖边客房里休息,口渴要河水,让快些送过去。”
这几日络雪滑跤受伤,正在院中休息,姝黛身边没人作陪也情有可原。
温询自案子曝光后,也想自此收了心,好好的成个亲过日子。不如就趁此机会去与黛儿表妹告明心迹,倘若她肯点头,之后温询必定一心一意对她,永不变卦。
当下便搁了弓箭,拭了额上的汗,往灶房方向去了。
*
这边厢,姝黛攥着络子走到景弘院,才踏入院门,便听到四姐姐温菡在里头与大陶氏对话。
已经许多天没见四姐姐了,眼下端午节临近,各府里正忙着,怎的这傍晚时候突然回来。
她正待要进去,却听温菡带着哭腔抱怨起来,还提到了自己的宅子。
姝黛不由住了脚步。
隔着一棵绿树的遮挡,听到堂厅内,温菡啜泣着嗓子说:“都那样挤兑我,还挑我刺儿,但凡与颢朗亲近些,就要被编排,快苦闷死了。我就算了,忍忍还能过,可母亲脸上无光呀,以为母亲是怎么教养出的姑娘。”
“可那能怪我嘛?本来就是新婚,郎君又正年轻气盛,哪里是我能管得住的?……我不管了,左右我得换个地儿住,等大姑母搬出去后,就让我住进表妹的宅子吧。瞧瞧我,谁新嫁娘肤色这么差的。”
堂屋里,大陶氏板着张脸,泰然不动地端坐在锦椅上。眯眼瞧着,温菡脸色却分明白里透着红,好得不行。
心下自是清楚闺女与邬三郎那点子纠缠事,要没那点子事儿牵着,这两人也成不了婚。
可既然婚都结了,也只能认。
大陶氏就慢声道:“先别说你大姑母还赖着没动作,就算搬空出去,那宅子也得花钱修缮,更不好对你表妹开口提借住。”
温菡把帕子一顿,转了转眼珠子,忽地扬起语调道:“不如干脆母亲出钱把那宅子买下来算了,这么多年都在母亲手上打理,小姨母也只是当年出个钱罢。那就按当年的价格买下,权当是母亲买的,小姨母暂替您交了个钱……反正表妹总要嫁人,她也住不了,空着也是空着。”
大陶氏听得额头就忍不住犯紧,早知道这闺女回来准没清闲,才刚嫁出去就把娘家算计如此。可自己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