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瑜无奈摇头,“我们的事情总得给凤帝一些反应的时间,总不能上来就闹得满城风雨,若是动静大了,反倒激起了凤帝的反感,还不如潜移默化,慢慢商量吧。”
“我总是要嫁你的。”凤翊星听了她的解释,已经晴转多云,他还是急切地想要确认二人之前的关系。
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这话轻的如同蚊蝇,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游移,直勾勾地盯着她,等着她的回音。
“待我身体好些,就同母亲禀告,她总有法子让你正大光明地嫁我,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凤翊星焦急地问道。
“对外你只能说此前从未见过朱雀卫,这次都是运气好,你逃跑的途中恰巧遇上了朱雀卫,救下了我,其余的一概不能说。”
赵瑾瑜知道宁王爱女如命,若让她知道了凤翊星的所作所为,定然对他不喜,不会同意二人的婚事。
“这事除了朱雀卫还有谁知道?”赵瑾瑜问。
凤翊星摇了摇头。
“那便好,你可一定要让她们闭紧了嘴巴。”
赵瑾瑜嘱咐完,外头的侍从又通传了一声。
凤翊星慌忙藏好。
帘子掀开,一年轻太医钻了进来。
见着卧榻上的宁王女,眼睛一亮,果真是君子如玉,还在病中,脸色苍白也不损王女半点气度。
“你是?”赵瑾瑜皱眉,太医院竟然有如此年轻的医官?
“在下祝留年,幸会幸会。”那年轻医师拜了又拜。
还没等赵瑾瑜开口,她就卸下了药箱,一屁股坐到了赵瑾瑜卧榻旁。
“这里刚来过人吧?被褥还是热乎的。”祝留年龇着一口白花花的大牙,没甚心肝地说道。
赵瑾瑜方才被她举动惊住,刚要呵斥,又被这话一噎,剧烈地咳嗽起来。
“王女,你这也别太激动了,不就是有人来探望,咋还搞得那么心虚呢?”祝留年说话间,朝四下张望,明明是一张清秀的书生脸,她这一做派,倒是显得有些猥琐。
“没人没人,你快些给本王女看病,本王女乏了,想歇息了。”
赵瑾瑜忙一把扯住她的衣袖,把手腕塞进医师的手中。
这位祝留年还算是有些敬业精神,仔细地诊断了片刻,拿出药箱中的纸笔,龙飞凤舞地写了好些东西。
这才收了手,脸上堆满了笑意:“王女,方才是你叫我医治的,是不?”
赵瑾瑜以为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这太医院的太医不敢下药,现下叫她拿主意,便点了点头:“可是身体有什么问题?”
那太医双眼一瞪,不开心道:“还信不过我的医术?按时吃这些药,保管药到病除。”
“走了。”这太医竟然不等她说话,自顾自地背起药箱。
她不过余光一扫,便瞧见了屏风下一双精美的布鞋,绣着彩凤,是皇室中人才能穿着的,观其大小,是个男子的脚。
这王女果然没辜负她风流的名声,就算是病中,也有随行的皇室男子相伴。
“祝太医,你在看什么?”身后传来某人阴森森的语调,祝留年一缩脖子,掀开帘子小跑而出。
赵瑾瑜手里还拿着她留下的纸,回春汤?她都醒了,还要用如此凶险的药汤?
直到帐篷里没了那小太医聒噪的声音,凤翊星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好啦,别看了。”凤翊星抽走她手中的纸条。
“这位祝太医可不是什么正经太医,她啊,八成就是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这纸上的东西都是胡写的。”
赵瑾瑜疑惑道:“你认识她?”
“这位祝留年,姓祝,你说这朝中还有谁姓祝?”凤翊星提示道。
姓祝,还同凤翊星相熟,赵瑾瑜很快就反应过来,凤帝有一亲弟,嫁到了皇商祝家,这祝家在凤帝打江山时,不知提供了多少财力,所幸没投资错人,如今地位水涨船高,虽说还有个商人的名头,但凤帝特许祝家子弟科考。
如今在朝中混的也有模有样,这祝留年的名号,赵瑾瑜也听过,当然不是什么小神医,而是京城第一画。
非美人不入画,就连凤翊星也画上有名。
“她不是只画男子吗?这美人图里多插一幅女子的画像算什么意思?”赵瑾瑜神色有些难看。
凤翊星突然回过神来,他这位才华横溢的亲戚每画了一幅美人图,必定要广招好友鉴赏,其间不知道被多少人向凤帝弹劾。
她年纪小,还是在凤帝面前长大的,不同别人那般畏惧凤帝,小时候还敢拔凤帝的头发,在凤帝怀里撒过尿,长大了虽然知道收敛,可本质上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他的宝贝他自己看还来不及,岂能叫她画给天下人看?
“诶……”赵瑾瑜无力伸手,男人已经提着衣摆,一路小跑,追着那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