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流沙(2 / 3)

片薄薄的纸,摇摇欲坠。

“你!”那马妇怒目圆睁,却被郑玉澄伸手拦下。

“赵姨教训的是,玉霖还不快点向宁王道歉?”郑玉澄扭头看向弟弟,神情严肃,动手要将他从身后拉出。

郑玉霖万分抗拒,不想直面曾经待他极好的宁王,只一个劲地躲着,被握着的手腕都箍红了,还咬着牙用力对抗。

“行了,用不着小辈道歉。”宁王啧了声,烦躁地背过身去。

好歹也是亲眼见着长大的孩子,之前还一个劲地撮合,如今也见不得对方如此。

郑玉澄呵呵一笑,拱手道:“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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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林间小道。

郑玉澄大步在前头走,郑玉霖提着衣摆在身后追。

“姐,等等我。”

“不要喊我姐!”郑玉澄回头,眼中血丝狰狞了面孔。

郑玉霖愣怔地慢下步子,原地徘徊。

“姐?”他又试探地喊了一声。

“我不是你的姐姐。”郑玉澄眼中满是嘲讽。

郑玉霖强笑着上前去拉她的手:“我们都姓郑,怎么就不是我的姐姐了?”

郑玉澄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狠绝道:“你不过是个庶出,怎好同我相称?”

此话一出,郑玉霖平日伪装的骄傲就像是一层纸糊,一戳就破。

“母亲最是讨厌庶出嫡出这套,她知道你这般说,定要罚你跪祠堂。”

泪珠子不停地从眼角落下,郑玉霖倔强地不停擦拭,生怕在重口伤人的姐姐面前露了怯。

“不过我不会和母亲说的。”

他一如小时候那般替她遮掩错处,可郑玉澄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稚童,还会畏惧母亲的权威。

千万种情绪在她心中汇聚,让她无法稳住往日和善的假面,冷笑道:

“她也不过就会罚人跪祠堂,若真有本事,当初就不会娶个名门之后当正夫,又在他夫家失势后悄悄纳了昔日竹马入门。”

郑玉澄揭露了陈年往事,一件郑玉霖从不知晓的事情。

毕竟他出生时生父便难产去世,随后便由正夫抚养,虽是庶出,但受到的疼爱并不少,若这件事是真的,他无法想象那么和蔼的郑父是以何种态度面对他。

“你骗人,我不相信,我要去问母亲。”

郑玉霖红着眼睛,便要往前院冲。

“不用去了。”郑玉澄拦住他的去路,“母亲不想见你。”

“不可能。”母亲最是疼爱他,连姐姐都要往后站,说到这个,郑玉霖隐隐有些相信方才的话。

母亲这般循规蹈矩之人,应当将姐姐视作接班人,花费更多的精力在姐姐身上,可儿时坐在母亲怀里读书的是他,晚上哄着睡觉的是他,武艺超群的秦姨护着的人也是他。

郑玉澄嗤笑:“你做了那么多抹黑相府的事情,为了私利,你哄骗秦姨同你夜闯王府,还留下了信件,不是为了让我和母亲安心,而是为你做个见证,最后能逼得王女娶你。”

郑玉霖喃喃,无法反驳,也许是母亲的纵容,他愈发胆大包天,总觉得不管做了什么,身后还有母亲和姐姐。

“可惜了,你没有想到我一早就和帝卿商量好,请下帝旨,你的婚事便是板上钉钉,而唯一能左右婚事的宁王态度暧昧。”

郑玉澄嗤笑:“宁王才是真的了解赵瑾瑜,一早便发现她心有欢喜之人,再不提让你嫁入王府的话,而你,还傻傻地上门威逼,若不是我去,宁王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消失,谁也不会知道你在王府出现过。”

这一晚,有太多颠覆过去认知的人和事情,郑玉霖一时无法接受往日和善背后尖利的爪牙。

他绕过郑玉澄,跌跌撞撞地走着,再不提方才幼稚的言语,也不吵着要见母亲,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这一刻,嫁到终年瘴气的西南楚家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他已无颜,更不想面对京中熟人。

他惨淡一笑,过去种种在脑中飞速掠过,迷了他的眼。

年少的欢喜终究是一场梦,握不住,梦也便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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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泛起白光。

微光渐透卧房,小几上一盏昏暗的烛灯,其间灯光摇曳,好似随时将要覆灭。

一小侍垂着脑袋靠着雕花镂空屏风打瞌睡,便听着屋内传来喊叫,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冲进里屋。

“休想离开!”

床上男子语气狠厉,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尾音隐隐发颤,无端给人一种哀求的无助感。

“帝卿,帝卿,快醒醒,您做噩梦了。”小侍轻轻摇他。

梦中之人缓缓清醒过来,噩梦令他眉心发胀,即使头痛欲裂,他还是自虐般忍不住回忆梦中的场景。

就差一点点,昨夜宁王就要许下婚事,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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