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好衣服,梳洗完毕,便要出门。
纳兰止白唤住她,他做起身指了指木架的衣服,妗小小知趣的取了过来,回府后,第一次为他更衣,又拿了把木梳为他束发。
期间,俩人谁都没有说话,妗小小更是心不在焉。
巧焉,巧云,归家已有小半个月,他为什么偏偏让自己这个下等奴婢前来侍候。
两张脸渐渐融合,她一激灵,已经回到了灶房。
这些日,京城里又发生一件大事,不过知道的人很少,算是皇家丑闻。
巶兰公主与人私奔,皇帝大怒责令暗卫偷偷追捕,驸马府成了一桩笑谈,秦泰州尽管不喜公主,但是和人苟且私奔,令他颜面扫地,任谁也不会高兴的。
酒一杯一杯续满,他神色不愉,流苏在旁劝慰着,下人通报道:“爷,二公子来了。”
秦泰州这才摇摇晃晃站起身,流苏伸手扶着他来到前厅。
纳兰止白风尘仆仆,问道:“有线索了么?”
秦泰州把酒杯摔地,碎片贱起,裂开无数条碎痕,他牙咬切齿,而后又大笑出声,表情舒缓,整个人十分割裂,道:“永远不要回来,从此我便不受那婆娘的掣肘。”
流苏一脸心疼,道:“你不要胡说。”
纳兰止白沉默片刻:才说道:“我已经私下派人查询,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就好办了。”
秦泰州笑着:“找什么,一辈子都找不到,这样皇上才会觉得亏欠与我,官升厚禄也自不会少了我。”
“窗户纸总会被捅破哪一天,你真想被人嘲笑一辈子么。”
流苏走到纳兰止白身前,深施礼,说道:“烦请二公子多多留意。”
纳兰止白颔首。
施含烟在府上住了两天便走了。
老夫人开始物色名门贵女,给孙儿做媳妇。
纳兰止白身上顽疾似乎好了,没有在生病,大夫人甚是欣慰。城里有名的媒婆,争相恐后前来,差一点没把府上的门槛踏破。
妗小小坐在灶房门口看着屋外大雪,一个小厮喊道:“谁是妗小小?外边有人找?”
妗小小随着小厮走了出来,见是青山,还没开口问,他先说道:“公子要出府。”
妗小小一喜,他出去,无非是驸马别院,要么就是绾瑶儿那里,“什么时候走。”
“现在。”青山大步在前边走着,妗小小一路小跑跟着,引来府上仆人侧目,她也顾不得那么多。
纳兰止白坐在马车里,妗小小也做了进去,青山驾驶着马车而行,遽然马车一顿,妗小小身子趔趄前倾,纳兰止白及时的拉住了她,稳了稳,问道:“发生什么事。”
“公子,有人送信。”帘子掀起,青山把信笺呈上。
纳兰止白拆开信笺,眼神有些复杂,说道:“通知秦泰州,速去城南浏兀河。”
本来去往绾瑶儿院子的路,突然改变了方向,马儿疾驰,车里颠簸,妗小小一阵头晕脑胀,连带着胃里翻滚,肚子绞痛。
马儿不知跑了多远,一个急刹车,妗小小再也忍不住,跑下车干呕起来。
“不舒服?”纳兰止白也下了车。
妗小小脸色刷白:“有些晕车。”
纳兰止白目光远眺,前方同样停了一辆马车,不同的是,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一个举止高贵典雅的女子,绝望的扫视着众人,眼角清泪划过,洌洌寒风,女子大红披风随风而动,她孤冷又悲情,持剑而立。
女子身边站了位一身华贵棉袍男子,他头戴黑纱斗笠,看不清真容,可二人看起来,却也让人觉得十分耀眼般配。
她们和黑衣人僵持着。
没多久,秦泰州带着随从,快马赶到,他黑着脸,拉弓搭箭对准华贵男子,那女子挡在男子身前,凄凉的笑对秦泰州,说:“你放了他,我和你回去。”
秦泰州大笑,手中握紧弓箭,蓄势待发,纳兰止白提醒道:“秦泰州,不可。”
女子抬起高傲的头颅,高声问道:“你怎么才会放过他。”
秦泰州平复着心情,恨声道:“除非他死。”
巶兰公主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秦泰州的怒火,无关情爱,他失了颜面,以及后半生前途,必须要有个人以血来清洗和平息。
巶兰公主浅笑,泪流不止,从怀里取出一块白娟帕子,咬破手指,写了几行字,然后四四方方叠的平整,一步一步走到秦泰州身前交给了他。
巶兰公主哭着说:“你把这血帕交给父王,可佑你后半生青云直上,风举云摇,似锦人生,我愿以此求你换他一命。”
“我不会令你为难,辱你日后名声。”她的剑锋利而决绝,不给任何人施救的机会,娇嫩的脖颈流出泊泊鲜血,她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软软的倒下去。
黑纱男子身形一闪,把巶兰公主抱在怀里,他慌乱的去捂着她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