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我。
他写完放下笔,从本子最后面的夹层里抽出一张照片。那照片很模糊,是放大了的监控打印的。
一辆货车上坐了两个人,没有车牌号,这个角度没拍到司机,只拍到半个副驾驶,下巴尖瘦,脖子上有个不算小的胎记,身上穿着老式的中山装。
没了,一共就这点信息,大海捞针,找了十几年没停过,总算有了点眉目,覃曜自己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
这头周乐月在公寓里收拾东西打扫卫生。
生活用品收好,内衣内裤袜子睡衣全洗一遍晾起来。
买回来的锅碗瓢盆放进厨房,调料摆好,菜全放进冰箱。
伯娘家也有冰箱,很老旧,但已经是她吹嘘的资本了。这冰箱很大很新,要是伯娘看见了,不知道多眼红。
周乐月笑了笑,给自己煮了个面条,一边吃,一边摆弄那个新手机。
她试着给覃哥发微信:“明天要穿那身红衣服吗,我还没洗,会不会干不了?”
覃曜回了她一条语音,周乐月点开来,他的声音就充满了这小小的空间。
“要穿,来不及买新的了。不怕,那边洗衣机是烘干一体的,你丢进去就行。”
周乐月又问:“我看了标签说不能机洗,洗坏了怎么办?”
“坏了效果更好。”
这句话带着点沉沉的笑意,怪好听的。
周乐月按他说的把衣服洗了,果然烘干效果很好,也确实皱巴巴的有点缩水。
她拿着这件衣服,有点领悟覃曜想要的是什么效果了,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她回忆了一下村里的泼妇们平时都是什么样的,准备关键时候给覃曜加把火,给老板分忧什么的。
她作为打工的,也不能光拿钱不做事啊。
她笑眯了眼睛,要是给覃曜看到,肯定觉得更像猫了。
晚上躺下的时候,覃曜微信给她转了两万块钱,说是预支给她的这个月的工资,让她想买什么就自己买。
周乐月数着那几个零,咬了咬下嘴唇。
放下手机,她又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自己的计划,警告自己不能被舒服的日子迷了眼睛,然后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