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了一下。
那人却递给她一瓷盒,里面是蜜饯。
赵晃捂着自己的鼻子,那腥臭的药味无孔不入。
那人指了一下她怀里的东西,赵晃尝试地吃了一个,酸酸甜甜的味道压住了舌尖泛苦的趋势。
赵晃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一声谢,掀开被子准备着离开了。
“多谢多谢,我师姐们可能在找我了,我得先走了。”
她快速穿鞋顺裙子,“多谢、多谢这位公子,有时间哈、一、一定登门道谢,今天在此叨扰了,我先回去了。”
她蹬上鞋子想放下瓷盒就转了个回头路,那人恰巧地递了一杯浓黑的药汁给她。
青衣莞尔一笑,“姑娘你晕倒,应是长期处于虚弱的状态,而鸿源城的长期的湿冷天气让你一时寒气入了体。”
赵晃啊呵了一声,面对好心人的热情她实在是不好意思推辞,她面如菜色地拿了过去一口闷。
她吐吐舌头,被人塞了一颗蜜饯压下苦味。
赵晃觉得这陌生人不对劲,她放下了药杯就连忙提着裙子跑路了。
“问药宗,许画醉。”
赵晃回头,那人文雅守礼的样子,笑得却不大收敛。
青年人垂视她的背影离开,远处一个执着素伞白衣女子上来。
赵晃收回了一个符纸鸟,又用另一个替换。
周丽媛回来的时候替赵晃检查了她的身体,同她细说了自己的情况。
“你是天水灵根,体质属阴,而鸿源城气候又湿冷,我给你开一个方子抓点药。”
周丽媛拿笔就来写,赵晃也跟她说监视的情况。
“我用符纸鸟观察了一天,那地方又抬进了一具尸体。我想再观察观察。”
裴蓓蓓则告诉他们说城主透露了的确有人无故死亡后的第二天白布带了血的现象。
而且裴蓓蓓也发现了关城主按下这异故却叫来其他宗派处理的原因。
一是避免恐慌,二是因为东寰宗。
鸿源城异变常发,水生灵植长势也缓慢,关永梁就怕通知了东寰宗人断了这宗长期交易。
亭之忍不住吐槽,“这姓关的真是又贪又怕,只是他没想到我们出来历练,刚好途径这鸿源城。”
赵晃收好药方子,亭之则拉着她往外走。
“你近些日子在研究什么符纸,你用纸用得特别厉害。”
赵晃唔嗯了一声,前面的药房里出来一个身体修长的布衫青年。他提着一包药迈步出来,举手投足风雅不俗。
“哟,小小的鸿源城真是卧虎藏龙。”
青年离去的背影,亭之又兴致勃勃地跟她分享八卦。
“赵晃,你知道他是谁吗?”
赵晃淡淡开口,“问药宗,许画醉。”
她进了药房,后面的人追问她怎么认识的。
赵晃拿出伙计包好的药包,指着它说,“拜它所赐。”
一个女人从药房的后面蹿出来,她见到一个男的就抓着大哭大闹,“我的儿啊,我的儿。”
“河神,河神求求你放过我的儿啊~他还那么小。”
嘶哑的哭吼声让人心中一震,女人身上衣服不整,眼睛哭得血红,活似厉鬼来索命的。
其他人见到此情形,抓药的小伙喊都喊不回来。
这事在落在一些人眼中屡见不鲜。亭之本来在一旁看热闹,当那疯女人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时,那恶劣的少年顿时笑不出来了。
疯女人眼冒凶光,当即往亭之的身上扑去。
“啊!疯女人,快走开!”
亭之大叫大嚷,一时之间不知道谁的声音更大些。
拿出符纸眼疾手快地定住了那个发疯的女人。
后面一个华服小胡子带着几个仆人出来,一张黄符就贴在疯女人头上,她男人汗如雨下。
宽袖抹汗,他垂腰低头不停道歉。
“大人,不好意思,我内人伤心过度,她这这这……”
赵晃指了指这黄符,“这位老爷,这东西只会将人暂时定住,揭开就能动了,不过我建议您还是先送回去再摘下来吧。”
赵晃宽慰小胡子男,让人将疯女人先带回去修养。
“是是是!哎,那谁,还磨蹭什么啊,快把夫人送回去。”
亭之不满,“你们怎么回事啊?我们好好地来这儿抓药,差点被抓到人了,你们这可真行。”
小胡子一脸苦相,“这位大人真的抱歉,我内人这是伤心过度,一时昏了头这才冒犯了大人们。”
赵晃疑惑道,“夫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胡子掉眼泪,“我家孩子前两天掉进水里淹死了,我内人她无法接受。”
赵晃听了有些耳熟,她问小胡子,“请问您儿子喜欢吃浔濃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