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得不够周到。那……”文彩稍加犹豫,“不然瑶瑶你跟我睡,爸爸睡沙发。”
梁菲瑶放下筷子,低垂着头,低声说:“没关系的妈妈,我一会儿吃完饭就走,我毕竟不是云家的孩子,这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我又怎么能让爸爸住客厅呢?”
梁菲瑶非常合时宜的示弱成功让文彩心软,文彩看向云鹤峰,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云鹤峰接收到文彩眼神中的意思,便说:“你就安心住下,我睡沙发,想当年当兵的时候,我还在野外睡过一个月呢!”
云鹤峰故作轻松的语气,让裴现很不舒服,他没想到梁菲瑶会回云家,如果云月知道……
想到这里,裴现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但他到底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地赶走梁菲瑶,更不能为了腾出一间房,而自己搬出去。
或许是亲眼看过酒店包间里的那段视频,见证过梁菲瑶给云月带来的不堪经历之后,裴现才有一种真正了解梁菲瑶的感觉。
正是因为这种新了解,他无法做到将她单独留在云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放任她乱来。他不确定她是否还会做出某种不可原谅之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酝酿危机。
于是在斟酌之后,裴现沉声说:“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
即便身为裴家家主,处在一般人不可想象的高位,裴现也并不过分要求物质,不管生活富埒陶白,还是捉襟见肘,他都能适应,游刃有余。
“哥……”梁菲瑶欲言又止,眼中氤氲水汽,看起来太可怜了。
“就这样吧,我去收拾一下,你暂时住下。”裴现说罢,便不再多说,抬脚往自己房间走去。
*
裴现把自己的东西稍微收拾了一下,能放进柜子里的,全都放进去,之后抱着被子来到客厅,将房间的使用权交了出去。
文彩帮着梁菲瑶铺好床,又安慰了几句,才回房准备休息。
裴现翘腿坐在沙发上看书,并无睡意,手机页面还停留在给云月发出去的那条微信上,但云月没回。
柳傅江说,云月还未收工。
文彩和云鹤峰回房之后,裴现才放下书,起身来到自己的房间外,抬手敲响了房门。
“请进。”屋内传来微弱的声音。
“哥?”在看到裴现推门而入时,梁菲瑶有些诧异。
这一次见到裴现,梁菲瑶可以明显感知到他对她的厌恶,由内而外。梁菲瑶想,若非顾虑到文彩和云鹤峰,他一定会将她直接赶出去。
即便是与裴现一起长大,梁菲瑶也不敢说自己了解他,相反,她从未看透过他。裴现一向表现得很随和,温润如风,不争不抢,而这一回,他却为了云月而有了不同的反应。
梁菲瑶尚且记得,十年前,在裴现十八岁的时候,高中刚毕业,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在家,甚至连上大学都晚了一个学期。回来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他原本清澈的眼眸开始变得深邃,让人直视起来便像凝视深渊。他开始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开始逐渐变得沉稳。
梁菲瑶不知道他当时到底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父母只说他去了外地学习,什么都没多说。
这件事梁菲瑶一直记得,只是从未深思过,她自问对裴现没那么关心。在当时的她心里,她因为生在云家而自卑,比起她的同学,她没有名牌衣服,没有海鲜大餐,没有出国旅游。她在朋友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
此时,她不知道裴现为什么要在父母走后来找她,直觉告诉她,裴现并无善意。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朝他露出一个笑容,问道:“哥哥,你是要拿什么东西么?”
裴现将房门关上,冷声说:“我们谈谈。”
梁菲瑶只觉心中咯噔一下,随后尽可能保持笑容,问:“你想谈什么?”
裴现并未拐弯抹角,直言道:“上一次你造谣小月的时候,我警告过你,不可再有第二次。”
梁菲瑶展现出高超的演技,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委屈模样,问:“我不懂你的意思,哥哥,我怎么了,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吗?”
裴现并未在意她刻意表露的委屈与讨好,用一种毫无温度,毫无感情的语气说:“那天晚上的泱城盛馨酒店,你知道发生了什么的。”
梁菲瑶瞳孔猛地放大,但还是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恐慌,说:“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承认没关系,我现在并不打算跟你讨论这件事。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尽快离开,云家不适合你。”
“什么叫不适合我?凭什么不适合我?同样不是云家的孩子,你又有什么资格一直赖在这里不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好,我们就挑明了说。云家将你抚养长大,你给了云家什么?你拿什么报答养育之恩?你什么都没做,只是像吸血虫一样赖在云家不肯走,你如今又有什么资格来赶我走?”
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