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就是变相承认了自己刁难云月的事实。
“那不然是你化的？”方芳呛道。
云月脸上的烧伤妆容简直可以用以假乱真来形容，即便是何苇这样的特效化妆师，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精明如齐知河，一直旁观的他从她们的对话中，已经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孰是孰非，自有定论。
但如果此刻他亲自出来主持所谓的公道，影响拍摄进度不说，还会让剧组其他人想入非非。何苇是什么人，他清楚明白，但要敲打她不是现在。
“妆非常好，各部门准备一下，马上开拍。”齐知河说罢抬脚便走，只是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何苇，在后者看来，警告意味十足。
方芳得意极了，她没想到云月还有这种绝活，竟然自己给自己化了一个非常专业的烧伤妆容，就连她看到的第一眼，也吓了一跳。
方芳不知道的是，云月的挚友名单里，恰好就有这么一个特效化妆师，而且资历远比何苇深得多。
*
在这个年代，很多建筑都已经往现代化发展，多层小洋房遍地都是，但尚家仍旧保持着古宅模样，虽添置了些新鲜玩意儿，但园林风情仍旧十足。相比于小洋房，尚宅的占地就宽阔多了。
尚菀菀的房间置身一座花园旁，可以说是整个尚家风景最优之处，其受宠程度也可见一斑。
她顶着一张瘆人的脸走出房间，准备用这张脸吓退蔺子柒。她在国外学的就是舞台剧，会化一些特定的妆容并不稀奇。
刚一出门，她就看见右边窗口趴着一个男子，探头探脑地往屋内张望。尚菀菀悄然拿起斜靠在墙边的扫帚，蹑手蹑脚走到那人身边，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打。
“等等，别打，别打！”蔺子柒用手捂着脸，深怕被打毁了容。
尚菀菀毫不留情，根本不听蔺子柒的话，继续用扫帚在他身上招呼。
分明是打人的暴力画面，但若不看尚菀菀此刻那张瘆人的脸，便会发现她就像在跳舞一般优美。
“变态，我叫你偷窥，打死你！”
“别打了，我不是变态，我是蔺子柒。”
听到“蔺子柒”这个名字，尚菀菀又打了两下才停手。
没有感受到扫帚落在身上的的疼痛，蔺子柒这才敢松开捂住脸的手，看向打他的人。在见到尚菀菀那张瘆人的脸时，一向爱美的蔺子柒直接被吓得瘫坐在地上，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丑……丑八怪！”
“卡！”导演喊了一声，“蔺子柒挨打时的情绪差一点，再来一条。”
听到这话，沈陆星绝望地说：“不是，齐导，她是真打，疼！”
齐知河毫无人情味地说：“这场戏本来就要真打，尚菀菀表现得非常好，疼就忍着点，早点拍完早点结束。来，各部门准备。”
沈陆星看向云月，分明看到她俏皮地朝自己眨了眨眼睛，瞬间便明白了什么：这女人在报仇！
有了这个觉悟，沈陆星又挨了第二次打，但大概因为心里想得太多，他的表现还是没能让导演满意，于是他又挨了第三次打。
一连数次下来，这场戏才算完成，加之机位的更换，沈陆星挨打的次数两只手都快数不过来。他像只被打怕了的狗，看见云月就想躲边边。
云月将他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非但不让他得逞，在结束后还主动凑近，面有歉意地说：“沈老师，对不起，是不是把你打疼了？真的对不起，你千万别生气。”
沈陆星恨恨地看着她，总不可能要求打回来，戏里面也没有他打尚菀菀的机会，反之，他还要被尚菀菀打很多次。一想到这里，沈陆星绝望了。以前也有一些挨打的戏，但人家都是控制好了力度，到了云月这里，她是控制了力度，往大了控制。
该死的女人！
云月仿佛能听见沈陆星磨牙的声音，却仍旧笑盈盈地说：“沈老师，你身上有灰，我帮你擦擦吧。”
沈陆星条件反射般地后退，说：“你别碰我！”
云月脸上笑容消失，转而变得悲伤起来，泪水在眼眶打转。她做出一副强忍泪水的样子，说：“沈老师，你一定是讨厌我刚刚打了你，我也不能用拍戏来当做借口，毕竟我是真的打了你。这样吧，如果你不解气，可以打回来，我不还手。我理解扫帚打在身上的痛，对此感到非常抱歉。”
云月说着，眼眶的泪已经隐隐有往下掉的趋势。
沈陆星发现周边的人都在看他，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仿佛在说：刚才一次次NG都是你表现不好，挨那么多次打也是你自己的问题，人家云月因为你的失误一次次重来，人家还打累了呢！
我靠，死绿茶！沈陆星愤愤地想。
沈陆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事，我不怪你，你举着扫把打我也挺累的。”
云月揉了揉眼眶，破涕为笑地说：“沈老师，你人真好，我没什么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