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眸应答:“只是有些,需要向娘子借些力气。”
“哦。”
南宫姣也不在意,只是走了一段,也没觉得拉着手有多大的用处。
反过来问:“你是害怕自己走丢还是掉坑里啊?”
司空瑜停下,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深眸缱绻,含笑道,
“娘子赎罪,只是心悦一人,便忍不住想要牵她的手,想要更加亲近。”
南宫姣眨眨眼,有一瞬沉溺在他的眸中,轻触到那柔软到极致的情感。
“原来,做什么,都能以此为借口的吗?”
他轻轻摇了下头,弯下腰,柔软温热的唇轻触她的手背,珍惜爱重。
道:“是情之所至,不能自已。”
南宫姣顺着他的动作,视线落在交握的手,有些出神。
轻道:“那为什么,还会变呢?”
那样浓烈的得与失,献上血的代价。
“嗯?”司空瑜疑惑。
南宫姣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十足坦然。
抬眸:“我父皇母妃,他们曾经也很好。”
司空瑜怔然。
先贵妃的悲剧,声名远播,几乎人人都知,他也拼拼凑凑得知了当年全貌。
先帝后来的行径更是万人唾骂,不需他再多说什么,他只能保证自己。
“南宫姣。”
他第一回唤她的全名,郑重得如同起誓。
“我不知旁人如何想法,也不想得知,但是我自己,若有一日变心,你尽可将我这条性命拿去,绝不反抗,引颈待戮。”
南宫姣:“就算你不这么说,若是我想,也可以啊。”
司空瑜一愣,继而点头,没忍住揉揉她的头发,“嗯,你也可以,所以可有放心一些?”
语罢,拉着她向前走去。
南宫姣捂着头顶,皱了皱脸。
两人的身影穿梭在丛林之间,在山石之上,溪流左右,也在与灰衣人的打斗之中,形影不离。
此时她并不知,他此刻承诺的重量。
天机术士,哪怕退谷者,也自有保命之法,若不是自愿,世间尚没有什么手段能瞒过天机谷取他们性命。
而他身为天道承认的天机谷未来继承者,为她引颈待戮,舍去的不止自身性命,更是所有责任,不止谷中,更是天下。
若真如此,便是对天地不仁不义,也枉顾师徒同门情谊,其中分量,远远不是他一人之性命可与比拟的。
初见是缘,重逢是命。
他为自己的情感做出选择。
选择抛却一切,赌上所有,只为仅仅称得上一腔情愿的朝朝暮暮。
……
踏上最后一条小路,尽头就是官道。
后方是紧追不舍,越来越近的北军,前方官路上是密密麻麻贴满所有告示栏的通缉令。
还有神出鬼没直取性命的灰衣刺客。
而出了山岭,官道周围平坦辽阔,一直到更西北处燕焱山附近都毫无遮挡,敌众我寡,一旦行踪暴露,面临的就是被围困的局面。
而有灰衣人存在,暴露简直就是迟早的事。
南宫姣看着这条隐隐能望见出口的小径,一时沉默。
何谓进退两难,这便是了。
索性拉着司空瑜退了回来,缩到背面山坳处。
“他们都在官道附近,我们不能冒冒然出去。”
在山岭中,地形狭窄,南宫姣尚可借助地形优势逐个击破,最多以一面对四五个人,弓弩也不好架起,她只要留神些就能躲过。
到了外头,他们大可拿出攻城的架势对付她一个人,若要突围,当真就是要杀出一条血路了。
司空瑜知道她自有主意,安静在她身边等着她思虑。
南宫姣很快下了决定。
吹出一声长长的哨音,不知从山上何处盘旋下来几只花毛信鸽,个头比一般信鸽要大许多,更似猛禽。
南宫姣拿出随身便携的纸笔,一小张上五六个字,写好装入信筒,绑在信鸽腿上。
绑好后,不需命令,信鸽便自发向天空中纷飞而去。
“我们从前面西边出。”
既然灰衣人入了燕昀,那便一箭双雕,确定先去断天崖瞧瞧,再前往支殷山。
而大部队则是相反,先往支殷,再调出人手前往燕昀接应,算算时间,恰能接上。
此时是晌午,赶到西边出口正好夜里。
夜深人静,一切都是临时决定,她就不信那群人真有通天之能,就逮着那里堵她。
这一路没什么小径可供行走,全凭她的方向感,虽有些时候绕了些路,但总体是对的。
从未有人走过的路要崎岖太多,两人的手再未分开。
往西,向阳的坡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