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静把屋外的其他丫鬟以及刚走到外边的李嬷嬷给吓了一跳,随即纷纷跑了过来。
李嬷嬷是老夫人派来的,今早老夫人不见大媳妇来请安,以为她是在偷懒,便让嬷嬷到西苑来瞧瞧。
李嬷嬷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床上的这是二公子吗?
“出去!”
俞延拉起一旁的锦被将逢椿裹好,随即目光似箭般看向屋内的下人。
逢椿也在这个动静中悠悠转醒,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如坠冰窟。
这个时候,俞澈坐着轮椅过来了。
看到床上的两人,他面色煞白,随即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昏死了过去。
*
“逆子!”
鞭子的破风声传来,随即是接连几声与皮肉交接的声响。
俞老夫人也闻讯赶来了,见儿子的背上满是斑驳的血痕,她心痛极了。
“别打了,延儿,延儿……”
老夫人哭喊着,见老爷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她便冲上去扑在了俞延身上。
俞逊眉头紧蹙,周身气息叫人不寒而栗:“让开!”
老夫人挡在俞延身前,没有动静。
俞逊气愤道:“你可知你的好儿子做了什么,欺辱兄嫂,这是畜生不如的行为,真是家门不幸啊!”
说着,俞逊抡起鞭子又想往俞延身上抽去,但被一旁的老仆拦下了。
“延儿,你同你父亲说,是那顾氏勾引的你,这件事与你无关。”老夫人握着俞延的手,“我儿最是赤诚良善,怎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不,母亲,是儿子做错了。”俞延抽回手,垂下眸子,“昨晚儿子在大哥院子里下棋饮酒,喝醉了后误入大嫂的屋子,迫着她与……”
俞逊怒不可遏,一把推开老仆:“家宴那日我就觉着你瞧那顾氏的眼神不对劲,不成想竟存着这般龌龊心思,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把夫人拉开!”俞逊指着下人道,下人点头哈腰,赶忙照做。
俞逊怒极又挥下一鞭,这一鞭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俞延闷哼一声,随即嘴角溢出鲜血。
“父亲,此事我这个当兄长的亦有错。”
俞澈一步步地走了进来,步子虽慢,但每一步都迈得很是稳健。
“澈儿,你的腿……”俞逊手中的鞭子“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俞老夫人望了过来,目露惊恐,随后与身边的神色同样紧张的李嬷嬷对视一眼。
俞澈跪了下来,正色道:“父亲,此事我亦有错,昨日未亲自派下人护送二弟回去,这才阴差阳错酿下这祸事。”
俞逊把大儿子扶起来,打量着他的腿,随后叹气道:“澈儿,是为父对不住你,顾氏……现下如何?”
俞澈欲言又止,还是身后的长源代为回答:“大少夫人受了惊吓,昏了过去,若是夫人久久不醒,公子在思量要不要请大夫……”
“不能请大夫。”老夫人出声,她扫了整屋内的众人,随即又望向俞逊,“不能请大夫,这件事不能传出去,延儿与太傅女的婚事不能被波及。”
俞澈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眸中流露出几分嘲弄。
而俞延则是发愣地看向自己的母亲:“母亲,婚事?什么时候的事情,您不是答应我娶心仪之人的吗?”
郑氏自知说错了话,面对儿子的质问,低着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俞逊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随后也意识到家丑不能外扬,方才一时动气,将这些都抛诸脑后了。
“父亲,母亲放心,西院的奴婢小厮儿子都已经让他们管好嘴了。”俞澈道。
这个时候,俞逊用不一样的眼光打量了大儿子一眼,随即心里更加得愧疚,这些年他不仅亏待了俞澈,而且今日还让他受此大辱,愧为人父啊。
俞郑氏难得好脸色地看向俞澈,对他说:“你是个好孩子,你弟弟不是故意的,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若你觉得那顾氏碍眼,便写一封和离书给她,母亲给你找其他高门大户的清白女子,若是你怕此事传扬出去,母亲可找人处理掉她,左右不过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孤女。”
逢椿自从出嫁后,长宁侯府便似没了她这个女儿一般,而她的舅舅明面上也从未表现出对她这个外甥女的关心,因而在俞郑氏的眼里,她宛若孤女一般。
“母亲,不要说了!”跪在地上的实在听不下去了,眉头深蹙,他无法相信自己的母亲竟然存着这般阴险毒辣的心思。
耳畔突然回响女子安慰他的那句话:这件事只怕是意外,小将军不必介怀,妾会自请和离。
思及此处,他的悔恨更深,大嫂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子,他怎么能……
“不用了,母亲,我与逢惜为结发夫妻,当恩爱两不疑,此事她与二弟具是无意。”俞澈又道,随即望向二弟,“不过,此事二弟终有错,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