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4)

日隐楼内,谢司珩刚刚进院门,坐于凉亭之下。

一旁的小厮瞥见他手中的血迹,立刻打了盆清水过来。

就着谢司珩洗手的功夫,等在门口多时的金侍卫走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属下无能,未能找到玄铁令,请主人责罚。”

谢司珩慢条斯理地接过小厮递上的汗巾,将指甲里的血迹一一擦拭干净。

“景和十五年,你受殿下所托,进宫教太子骑射,景和二十一年,太子南山遇险,你为救太子失足落崖,如此功绩,怎可算无能?”

“是属下自大无知,至今无法查出玄铁令的下落,辜负了主人信任,属下愿意自毁一指,以示惩戒。”

话闭,他起身拿出弯刀,银光闪过,一截断指便落在了石板上。

金侍卫俯身跪地,“主人,属下此后会安心留在在凝心阁写书,断不敢再忤逆主人的一切安排。”

谢司珩略带嫌弃地看了眼地上的血迹,最终只是摆了摆手,招呼旁边的小厮将他扶起。

“想清楚就好,你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金侍卫颤抖着手站起身,行礼告退,刚好与进院门的胡管家擦肩而过。

“阿泽。”

谢司珩压低声音开口。

“主人,阿泽在。”旁边的屋檐上飞下一个身影,“阿泽愿意替主人寻找玄铁令,一月之内,一定给主人交代。”

谢司珩淡淡嗯了一声,“把这个交给墨大夫。”

“是,主人。”

阿泽看着地上的那截断指,心中不由唏嘘。

那金侍卫虽然曾经也是高手榜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如今一身的功力被废,落魄至此,他实在不明白世子为何还要冒险收留他。

分明当年太子的坠崖案中,他也是有嫌疑的。

不过主人的决定,阿泽一向不会过问,还未等他告辞,又听谢司珩道:“以后不要再捉乌鸦了,很脏。”

“哦,那阿泽告辞了。”

阿泽捏住手中那瓶装血的药瓶,心下有些委屈,乌鸦明明很可爱啊。

他瘪了下嘴,很快又从屋檐处飞身出去了。

胡管家走进院门,刚点起的千和香正逐渐蔓延到整个院子,他一路闻着香味,走到茶案前。

“世子,晚宴时间快到了,王妃派我来提醒你一声,待会儿可务必要到场。”

谢司珩冷冷打量了一眼,继而站起身。

他将案上的一只蜡烛点燃,火光微弱的扑腾开,被他横放在桌案边,露出小指那么长的一截。

烛油如雨点一般倾泻而下。

蜡液覆盖了地上的血迹,将腥晦的东西隔绝掩埋。

老眼昏花的胡管家只能看到那蜡烛的火光,至于地面上那截白色的,被隐在了桌脚边,一时分辨不清是什么东西。

不过凭着他伺候多年的经验,胡管家敏锐地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

气氛有些说不上来的诡异,胡管家这才认真起来,看来世子今日情绪不佳,平安符的事情得延后再说了。

正准备告辞,谢司珩开口了。

“胡保宗,墨子酥好吃吗?”

多年未被提及的大名忽然被世子叫出,胡管家心里一惊。

几乎是本能的,噗通跪在地上。

今天何止来的不是时候啊,简直是倒了大霉。

他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呢。

可分明都快过去半个月了,为什么世子现在才提呢?难道是刚才和夏姑娘的对话被他听到了,让世子起了疑心,现下故意来试探一番?

此时他最怕的便是被怀疑忠心,怀疑她和夏家姑娘有勾结。

这么想着胡管家连忙捂住了崭新的那个护身符。

“回世子的话,那日的事情还真不怪老奴,老奴本也想按你的吩咐,将那食盒给扔了,可转念一想,那不就浪费了吗?我便想着留下尝尝,可谁知道你院里的丫鬟不知情,莫名其妙就搞混了,我本来想赶来和你说一声的,可又见你说好吃,那我就……”

“我说好吃?”

“哦,不不不,是老奴觉得好吃。”胡管家摸摸额头上的冷汗。

你当时可不止说好吃了呢,说的是色香味,俱佳。

谢司珩指尖轻扣着桌案,没有再说话。

胡管家知道,这是要等他交底了。

世子爷自从北莨回来,有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心性也更难让人琢磨。

他匍匐在地,一把老腰勾得生疼。

“还……还有就是今日,今日夏姑娘特意找我,说是为你求得了全清道长的平安符,这符世子还记得吧,就是王妃上次特意跑了三次道观都没有求到的那个。”

怕他不信,说完之后胡管家特意从袖口里面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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