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今稚没动。
“……”平风早斜眼看他。
他还是没动。
“再见。”平风早不情不愿地开口。
“嗯。”路今稚侧身,上车。
幼稚吗你!
平风早感觉跟他呆着眼睛真是累,一下翻白眼一下斜眼的。
她刚要掏出钥匙开门,就听见那马车停了下来。
又怎么……
等等。
路今稚为什么停在邻居家,也就是早上“押一付三押金不退”的那家前面,还有教徒打扮的人给他开门,迎接他进去?
两边的院子中间倒是隔了一米多宽的巷道。
察觉到平风早的目光,路今稚朝她挥了挥手:“我回家咯。”
“砰!”
平风早朝门捶了一拳,几步走过去喊道:“你回城北去!”
“啊,平小姐,早上你不是和前房主起了冲突么,我就顺便……帮他们付了违约金,再租了可怜房东的房子。我很喜欢这里。”
路今稚的笑容有些许无辜,“你不能连我住哪里都要管吧?”
“砰!”
平风早回了自己院子。
就知道这家伙浑身上下憋不出一个好字!
段千游几人见她完好无损但怒气冲冲地回来,心中都是一惊。
她平时很少带情绪回来,这样很难不让人担心。
“老大……”
段千游刚开口,平风早就打开了打包回来的糕点,脸上的怒气变成了笑容,“吃吧,好吃的。”
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乖乖拿起花糕吃了起来。
“真好吃,风早姐哪里买的呀,我叫司闲下来吃一点。”段千游笑眯眯地起身,就当刚才平风早没有生气过一样。
“路今稚做的。”
“咳咳咳……咳咳……”
“没毒。”
“哦……”
几人一时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看我干嘛,不吃白不吃。”平风早也拿起一块花糕吃起来。
得,气还没消。
段千游放轻了脚步,叫希司闲时都只敲门示意。
平风早吃完花糕后才拿出阿敏的信,“路今稚今儿给东西很爽快,但是回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把邻居的房子租了,所以我有点生气。”
段千游跳起来:“太过分了他!风早姐你别气,虽然不能动他,但是等他出门我就帮你把他房子炸了让他住不了!”
宋沐梵点头:“我去赌场找点小混子往他家门口泼粪,价格公道,保证恶心他不想住这。”
严觉跟着点头:“我浇菜用的农家肥还剩一些,可以让他们拿去泼。”
平风早:“……你们很有想法。”
段千游和宋沐梵还能说是在龙头帮里呆久了耳濡目染,严觉你怎么也变得不正经了呢。
平风早心情稍微好了些,段千游很有眼色地递了拆信刀过去,让她将信上的白蜡梅封印整齐地拆了下来。
信封里掉出一枚淡粉色的干花,花型完整。
这也是阿敏和她的约定,用这个来表示自己的处境,这样即使信件字迹因外部力量无法阅读,也能得知她的状态。
花完好无损,形状漂亮,表示她过得不错。
几人看到干花也都放心下来。
信里就是一些阿敏最近的经历,她和家人一起开了家店卖豆腐,日子虽然辛苦但很充实,打算等局势稳定后买间小房子搬出去住,毕竟哥哥弟弟娶妻生子她呆着难免要让位置帮忙照顾孩子之类,她可烦了。
还说等她搬出去就请他们几个过去“暖房”。
“虚惊一场嘛!”段千游感觉手里的花糕更好吃了。
第二天段千游搬出了照相的机械,大家聚在院子里拍了照。
洗出的照片被好好封存起来,和几人拼凑写的信放到一起,打算寄往岩州。
出门没碰到路今稚,平风早感觉路边的狗叫都是那么动听。
只是到邮局时平风早被告知无法寄出,问原因也不说,最后邮局之间把门一关,歇业了。
平风早想着要去和何老板说一声她已经收到了阿敏的信,顺便问问邮局是什么情况,正巧这时何老板从车上下来,和她打了个招呼。
“哎哟平小姐,您稍等,车上坐会儿,我去问问去。”
何老板脸上是少见的焦急,说完就往邮局后门走。
片刻后何老板脸色更加沉重的从后门出来,招呼平风早和他一起上车。平风早这才知道外面已经变天了。
“於军突然控制了都城和几座大城,要求给够钱才退军,否则就屠城。唉,虽然没有派军过来围住熠州,但和围住又有什么区别呢?钱不够的话还不是得我们最富裕的熠州出。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