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其实邓桑桑想给沈轶臻打个电话的,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明天还是后天。
但她又没想好要找个什么借口。
于是,就有了以下这一幕。
“桑葚,你说我要找个什么借口好呢?”
此时邓桑桑正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桑葚,左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起它的背部,而桑葚则是舒服地窝在她怀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要不……我就说……是苏宪立让我打电话来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话音刚落,邓桑桑又很快自我否定起来,“啧,不行不行,万一苏宪立这小子说漏了嘴,那我岂不是很尴尬!”
“那要不我说……说……冰箱里没鸡蛋了?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一起去趟超市?”一说完,邓桑桑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啧,这个理由是不是太蠢了点……”
“……”
“桑葚,你说!”左思右想没了主意的邓桑桑转而拎起桑葚,指望从它那得到些灵感。
“喵~”
“你说什么啊?”就是这一声猫叫声,突然让邓桑桑有了主意,“你说你没猫粮了?想让我帮你问问你家主人什么时候回来陪你去买猫粮?”
临末又加了一句,“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帮你问!”
有了主意之后,邓桑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给沈轶臻拨去了电话。
“嘟”了两声,对面很快就接了起来。
一开口就是沈轶臻那辨识度极高又极具低沉的声音,“嗯?”
邓桑桑着急忙慌地说着事先准备好的话术,“桑葚说它没猫粮了,它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说完感觉哪里不对劲,于是又立刻改口道:“是我帮它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对面顿了顿,大概了解了她的意思,随后接着话,“那你帮我告诉它,我明天晚上七点半的飞机到岸江。”
“这样啊。”邓桑桑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那……它说它明天晚上想来机场接你……问你……”
“哐当哐当——”
“嘎叽——”
“噔噔噔噔噔——”
对面的声音有些嘈杂,七七八八的碰撞声传进电话里,打断了邓桑桑的话语。
邓桑桑一怔,没再继续,转而叫了声沈轶臻的名字,“沈轶臻?”
“嗯。”沈轶臻应着,表示自己在听。
“你现在在忙?”刚问完这句话,邓桑桑就猜到了个大概,这会儿才九点出头,以沈轶臻日常的工作作息,估计还在忙。
“没事,你继续说。”
沈轶臻说着应该是换了个地儿,周围的嘈杂声也瞬间消失了。
“哦。”
“我说到哪儿了来着?”被打了岔,邓桑桑一时想不起自己说到了哪,随后顿了顿,开始在脑海里回想着刚才的对话。
“你说到你想来机场接我。”沈轶臻接着她的话。
“哦,说到我想来机场接你,然后……嗯?”邓桑桑突然反应过来,随后瞪大眼睛,瞬间羞红了耳朵,毫无说服力地小声辩解起来,“是桑葚想来机场接你……”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浅笑,很轻很轻。
但还是被邓桑桑听到了。
卧槽,沈轶臻这是……笑了?!
挂完跟沈轶臻的电话,闲着无事的邓桑桑就拖着她那双小兔拖鞋逛起了沈轶臻的家。
沈轶臻的家内部面积很大,书法,电影室,健身屋一应俱全,但是每个房间的陈设都很简单,黑白调。
就跟他的人一样,有些清冷。
她现在推门进去的这个房间应该是沈轶臻的书房,入眼便是一整面墙壁的图书,上面都仔仔细细地分好了类别,有金融类的,有互联网类的,有管理类的,反正杂七杂八,密密麻麻的显得有些可怕。
邓桑桑对这些可没什么兴趣,本想直接离开的,但下一秒一本熟悉的画册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拿起桌面上的那本画册,盯着它有些愣神。
这是高三时,她解压画的一些简笔画,整本画册都是一些随笔画,后来画完自己就随手送给了他,没想到他放到现在……
她送给沈轶臻的东西他保存到现在。
这个想法让邓桑桑犹如吃了一整瓶蜜似的,甜到了心坎里。
——
下午六点,邓桑桑拍完今天的最后一场戏就坐着苏宪立的商务车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机场,苏宪立没跟她一块去,因为他晚上还有别的戏份。
路上堵车,等邓桑桑到机场航站楼出口的时候已经接近七点。
没等两分钟,沈轶臻就出来了。
正好赶上周末,人流量大,邓桑桑怕他看不见自己,于是往死里挥舞着手臂企图吸引他的注意,一边还喊起他的名字,“沈轶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