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飞出的箭刃带着破空的呼啸声,接连刺穿黑熊的右掌和右臂,传来妖兽凄厉的嚎叫。
君辞趁着踉跄欺身而上,举起刀刃砍伤黑熊头部,黑熊发狂,横冲直撞扑向二人,巨掌高高挥起,千钧一发之际,白玖颜唤起一个剑诀,猛然出剑,瞬时剑光闪动,身形如风奔掠而过,将熊掌斩断!
黑熊彻底狂暴发出撕裂的怒吼,暴风骤雨的攻击太过迅猛,刀疤男推开君辞以身硬扛被一掌击飞,重重坠地,一动不动。
白玖颜眸间寒光闪过,幻化一道惊天剑影碾压而下,一剑刺穿心脏,黑熊倒地。
白玖颜脸色煞白吐出一口鲜血,她自是知晓,刚情急之下强行御用了些剑术,遭到反噬不足为奇。
台下的赫曦景和叶风止皆是一震,刚刚的确感受到了重重的灵力波动,这女子是何来历!
白玖颜快步走向刀疤男,却见他缓缓爬起,走下台去。
三人走到门处,叶风止唤住君辞,递给他一样物品并嘱咐几句。白玖颜余光看到刀疤男在领取银两,每场斗兽胜出者都有不扉的酬金,眼见他走出了门外,便跟了上去,赫曦景和叶风止正想拦住她问清状况,白玖颜面无表情举起剑鞘,便无人阻拦。
刀疤男有条不紊地走在前头,白玖颜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穿过熟悉的老头家的那片树林,大风骤起,荡漾起一望无际的林海,远远地看见小天扬着笑脸跑来,
刀疤男突然开口,他的声音比往常更要呜咽嘶哑,“姑娘,你可有心愿?”
白玖颜摇了摇头,“目前,未曾”
刀疤男笑了笑,牵动起丑陋的脸,“我曾想,好好活着。”
说着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鲜血喷涌,远处的小天脸上的笑意褪尽,狂奔而来。
小天一把抱住他,看着满地的鲜血,眼神慌乱地找伤口,声音颤抖“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白玖颜喉咙紧涩开不了口,从他被一掌击飞那刻,她就知道他活不成了,却不知他一路走到这。
刀疤男吞咽着口中溢出的血,捧着一袋银两塞给小天 ,低声道“拿着这些银两跟老头去别的地方生活,跟老头说,我走了”,又看着白玖颜,扯了个不那么难看的笑意:“姑娘不必自责,还有,我,,,我叫,,,温安”
人总愿意相信一个乞丐叫狗子,也不愿相信一个杀手叫温安。他眼神虚空地望着绿树云海,
在被人拾起培养成为一名杀手之时,心里只有活下去,或者,成为最强的杀手。
穷山恶水,繁盛潋滟之地,他都去过,但那时不知,每个人都想成为响彻天下的大人物,再不济也是豪杰之一,后来才知道,兴许只是豪杰决斗时围观的路人,江湖之大,总有更强的。
这是他身体逐渐冰凉还能清晰知道恶狼在啃食,所感受到的,那时他对自己说“此生到此为止了。”
殊不知有个爱笑的老头子捡回了他,老头眼中没有一丝的慈悲怜悯与不同,只当他是个寻常人。
他总说“不好的总显眼,好的总被忽略”,只是一只眼,一只胳膊不见了,人生还有无数种可能,给他重铸了一只臂膀。
老头儿热衷武器,喜欢收藏珍稀材料,为此得罪不少权贵,他本是一个杀手,拿人钱财,取人性命,如此简单,只是到了这,身份如此软肋,得罪一,一成十,十成百。
但这段时间里,没有了世间纷扰,他好像有了活着的想法。
缓缓闭眼之时,可惜的却是,没能看见那个老头打铁出他最想要的武器。
却不知,远处木屋里的吞金兽吐出一枚铜板,老头颤巍巍拿起,双手捂住浑浊的双眼,对着天空喃喃道“啊,这就走了啊。”
待白玖颜走回君辞住处,看见他在摩挲着那把短刃刀身,看着她的眼神冰冷荒芜,白玖颜倚着门垂眸淡淡道“为什么非去不可”,他不语,白玖颜转身走出屋外。
隔一天的斗兽场,白玖颜还是出现了,天下大雨滂沱,台下坐无缺席,大雨刺激起更深的肆虐欲望。
一片片风切,雨点落在白玖颜脸上,有种凌厉无边的美丽。
看着这只四肢庞大的妖兽,身后硕大的双翼呼啸起尘风,一层层震荡开的狂暴气息带着重重压制让人透不过气,此妖兽已初有妖力。妖兽仰天长啸,血盆大口中浓浓雾瘴下隐约有株悬空绽放的花。只见妖兽吐出涌动的丝丝暗流,四周瞬间凝结,白玖颜亦动弹不得,但见君辞无恙,想来跟他脖间佩带的饰物有关。
君辞轻盈跃起,欲夺妖兽口中的花,却被妖兽察觉,妖气遇雨幻化万千冰刃伏击,君辞被冰刺倒地又迅速爬起,屡屡进攻节节败退,他身上被刺出一个个血窟窿,大雨染红血,唇无血色的君辞视若无睹。
白玖颜微微蹙眉,君辞从未出手伤这只妖兽,莫不是需生取此花。
她向来也是怕死的,但不出手,两人今日都要交代在这。
心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