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负地以为能保护你,想着你在我身边定然不会受伤害,可似乎不是这样,甚至在你遇险时,我还不如其他人来得快。”
“连一声谢也得不到的。”
风声簌簌,此处开阔,夜晚能看见成片的星星,楚淮之微微抬头望了望,黯然伤神道:“若若,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无忧无灾?”
就在他低下头想看看她的瞬间,嘴角忽然贴上一个微凉柔软的触感,楚淮之骤然一顿。
“亲歪了,再来一次。”苏倾若说着便抬手搂上他的脖颈,这次准确地印上了他的嘴唇。
呼吸有一瞬间的错乱,楚淮之才从上一个吻中反应过来,又掉入了另一个眩晕之中,覆上来的唇带着浓厚的酒香,楚淮之的心神都快叫这酒气搅乱了,暂时忘记一切,阖眼温情地与她吻了片刻。
凉风吹过,楚淮之才回过神来,他们此刻还在外面。
山野晚间的风并不温柔,楚淮之稍稍撤离开,抱着苏倾若大步走回营帐。
楚淮之在椅子上坐下,也不放苏倾若下来,就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随后定神看着她的脸。
只见她眼眸清明,甚至比往日都亮一些,楚淮之可算明白她在装醉。
“装醉骗我好玩儿?”楚淮之无情无绪地说。
“我又没说我醉了,怎么算骗呢?”苏倾若理直气壮地答。
楚淮之笑一声,盯着她道:“没醉更好,正好谈一谈今日的事。”
“……”苏倾若抿着唇,方才的气势渐渐熄灭,垂下眼眸,揪着手指不说话了。
一看到她这样可怜巴巴的委屈劲儿,楚淮之想狠下心都做不到,营帐内安静了许久,最终,楚淮之问:“是昭仪娘娘要你去的?”
听到这话,苏倾若猛然摇头:“我自己要去的。”
“你……”楚淮之张口结舌,没忍住上手点了点她的鼻尖,“给你找了台阶怎么不会顺着下呢?”
“嗯?”苏倾若眉毛一挑,歪着头疑问道:“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吗?”
还生什么气,跟她生气比让他上山打只老虎回来还难。
但楚淮之还是摆出一派严肃的模样:“往后不可如此了,今日幸得无事,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害怕吗?”
控制不住多想,楚淮之的神情眨眼间变得怅惘,哪怕此时此刻苏倾若就好端端地在他怀里,他依旧后怕得无法静心。
苏倾若望着他的眼睛,察觉到他拼命想隐藏但还是流露出来的一点点脆弱,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瞧见他眼底慢慢浮起一抹红色,苏倾若错愕了片刻,随即俯身紧紧抱住他。
分不清是谁的心跳跳得厉害,震得胸腔都在疼。
苏倾若忍着鼻尖酸涩,低低喊了一声:“楚淮之……”
楚淮之抚着她的后脖颈,应道:“嗯。”
“你说的那些话我都有听到,我从未觉得你有何做的不好,更不觉得你失败,你也别这么想。”苏倾若的声音闷在他肩头,“你很好,不会再有像你这样对我这么好的人了,所以为了你,往后行事前我会多一层顾虑,不会再有今日之事的发生。”
楚淮之微侧过头亲吻她的耳廓,轻声道:“一言为定。”
“你不是问我该怎么做吗?”苏倾若认真地说,“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现在只要相信我就好。”
苏倾若忽然坐起身:“对了,你先前说我没有感谢你,怎么没有,我不是亲亲你了吗?”
楚淮之挑眉:“用美色感谢?”
“难不成你还缺我的一口酒?”苏倾若嘟哝,“只有你是这种待遇,不可以吗?”
“未尝不可。”楚淮之摩挲着她的侧脸,弯唇笑了,又一次将她揽进怀里,满足地喟叹。
他想最大程度地给她自由,不愿也不会用任何事物困住她,又担心自己的放手让她受到伤害,可这样的担心何尝不是一种不信任。
他该信任她的。在经历了诸多变故后仍是清醒又坚定地面对一切,她从来不是需要时刻维护的菟丝花。
当初不正是被她的不同所吸引吗?
楚淮之慢慢收紧手臂,感受着从苏倾若身上传过来的丝丝暖意,在深秋的天里,尤为珍贵。
天上地下,唯有我的若若,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