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取下头顶的花环放到他头上。苏倾若干完坏事儿，视线在他头上脸上来回打量，抿着唇憋笑。

“好看？”楚淮之没脾气地问。

“好笑。”苏倾若认真地答。

待她笑够了，楚淮之才将花环拿掉搁在一旁，捧着苏倾若的脸揉了两下，对此无计可施，叹道：“也就你敢在我头上动手脚，若是换了旁人，早叫我扔了出去。”

“那你也扔我呀。”苏倾若愈来愈有恃无恐，掰开他的手，嘟哝道：“唔……不闹了，我要干活儿，你回去吧。”

楚淮之极快地反手握住她的手，道：“回哪儿？回那个没有你的空房子？你不回家，连爹娘都不来别院了，冷冷清清的，怪可怜。”

“……”苏倾若歪头道，“照你这么说，那我们尚未成亲前，你岂不是可怜了好些年？还熬不过这几日？不若你搬回国公府，便能每日都见到爹娘了。”

“熬不过。”楚淮之稍显失落地小声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现在哪怕一个时辰见不到你都觉得难捱。”

苏倾若不太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黏人脾性是什么时候有的，只摆摆手道：“……罢了，你乐意在这儿干坐着就坐吧。”

得逞的楚淮之自然没有老实坐着，见苏倾若坐在桌前要开始制香，便走近弯腰瞧了瞧，询问道：“可以碰吗？”

“嗯。”

得到允许，楚淮之才上手轻轻触摸了一下，檀木磨成粉末状的香粉，添上同样研磨细腻的木粉和榆粉，以清水和成香泥，太软太硬都不行。

苏倾若手法娴熟，一根根佛香从手下诞生，看得楚淮之有了兴致。

“若若，教我制香吧。”

“啊？”苏倾若手指一顿，下意识扭头看他，然而过近的距离让她的鼻尖堪堪擦过楚淮之的侧脸。

楚淮之眼睫一颤，呼吸重了一分。

苏倾若往后退了退，不自觉舔舔唇，才问道：“学这个做什么？”

“左右也是闲着，今日学会了，往后也可再来帮你制香。”楚淮之站直身子。

苏倾若视线随着他抬高：“怎好劳烦楚世子？”

楚淮之垂眸与她对视，嗓音温润带笑：“我是你夫君。”

“……好吧，那你坐对面去。”

午后日头盛，阳光穿过窗棂，在地上落了影。

楚淮之微低着头，神情认真严肃，一侧的脸落了细碎的光。

余光瞥见苏倾若半晌没有动静，楚淮之抬眼，见她盯着自己发呆，问道：“怎么这般看我？”

一句话点醒苏倾若，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继续忙着手上的活儿。

楚淮之学着她的动作往香骨上粘着香粉，起步还算不错，苏倾若正要夸他一句，只见黏上香粉后的香骨越变越粗，或许是意识到了，楚淮之又减少了香粉用量，于是变成了一截粗一截细，如此反复……

苏倾若迟疑道：“你……”

楚淮之：“我第一次制香。”

“……行。”

苏倾若看了一会儿，眉头逐渐紧锁，最后低下头目不斜视，不再看他。

头疼，眼不见为净。

*

制完香出来已然天黑，月色清辉倾泻而下，苏倾若站在门外伸了个懒腰，楚淮之从屋内出来，手中还拿着苏与临做的花环。

“这个要带回家吗？”楚淮之问。

“留给苏与临戴吧。”

“好。”楚淮之又将花环放回屋内桌上，走到她身后给她捏捏肩膀。

苏倾若享受了片刻，随后后仰着脖子看他，琢磨道，“其实，你戴花环的样子也挺好看的，你留着也成。”

楚淮之挑眉：“若你见过另一个人戴花环的模样，便不会说这话了。”

苏倾若脱口而出：“谁？”

楚淮之垂眸看了她一眼，轻笑道：“一个笨蛋。”

“嗯？”苏倾若转过身面对着他。

楚淮之揉了揉她的脑袋，微笑道：“走了，去吃饭。”

望着他逐渐走远的背影，苏倾若终于反应过来，追了上去：“楚淮之！”

苏倾若作势要打他，被楚淮之先一步攥住拳头，温和哄道：“不闹了，回去给你买糖葫芦。”

“哼。”

楚淮之：“两串。”

苏倾若幼稚赌气道：“三串。”

“算了，”楚淮之牵着她走，说，“雇老板回家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