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睛,说:“那就辛苦你了。”
是个完全信赖没有丝毫戒备的姿势,让她整个小脸暴露在江砚的视线里。
扎着马尾,衬得本就纤细的脖颈越加修长,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宽大背心,露出来的手臂白皙紧实,下身高腰直筒牛仔裤,修得小腿细却不柴。
整个人背着偌大的落地窗坐在沙发上,清冷单薄。
“要不让肖乐保进来帮我吧。”程三好睁开一只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人,见他动作迟缓就说。
男人的衬衫袖子纽扣已经解了,挽到结实的小臂,青筋突起的手握住箱子里的碘伏,整个手掌完全可以覆盖。
“待着就行。”他轻松地拧开盖子,拿起一只棉签转过身。
面前这人重新闭上了眼睛,还担心他够不到,特意双手撑在膝头略微靠前,头依然仰着,好让他看清楚伤口。
本就白润的细颈经这一动作的牵拉,顿时蛊惑起来,诱而不娇,呈现一种惊心动魄的欲。
江砚的桃花眸瞬间暗下来,片刻神色如常地用蘸着碘伏的棉签靠近她的额角。
伤口在眉毛尾端上面一点,一直划拉到鬓角,好在不深,这会儿也没在流血了。
额头的碎发有几根遮挡住了伤口,程三好脑袋感受到力道,想睁眼时,头顶传来了男人的嗓音:“别动。”
她就没动了。
江砚左手撩着她的碎发轻轻按住,用棉签点在伤口,只一瞬,立马换个位置,用碘伏充分消毒。
他手上的动作没停,低眸看了一眼对方的脸,才继续上药。
缠小块的纱布时,虽然不太方便贴胶布,他还是没松开左手。
脖子处突然传来一团热意,底下的人睁开眼睛,平视着他的胸膛,说:“我来按住我的头发吧。”
此时他们的距离太近了,近到一呼一吸间,只有对方的味道,程三好只要稍微抬头,就会撞到男人的下巴。
所以她没动,因为压根不敢动。
江砚退开点身体,但也仅仅是一点,留给程三好伸手捂住那一撮头发的空间。
接下来的动作顺利了很多,男人手上利落,粘贴好纱布后,取出医药箱里的湿巾,提醒:“有点凉。”
“没关系。”程三好知道他要干嘛。
得到允许的江砚就用湿巾把她眉眼处留下的血迹擦干净,力道太轻,惹得程三好抬眼,以为他在虚晃一招。
“怎么了?”江砚擦完,终于肯拉开点距离。
看着他手中湿巾上的血,程三好不傻,转过话头说:“谢谢。”
念及到肖乐保他们还在等自己,她站起身,对着他一点头,就要抬步离开。
途径男人身侧时,手腕被捏住了。
这次换程三好问:“有什么事吗?”
男人就用后背对着她,迟迟没说话,手也不放开。
沉默的短短几秒内,在程三好开口催促前,江砚说话了,但是语气与刚才全然不同,压着戾气。
“没事。”他说着就松开了手,听到身后脚步轻踏,随机就是一声关门声。
茶几上的医药箱没关上,那张沙发上的人离开了,男人捏紧手中的湿巾,把那一腔心里莫名而起的不安压下去。
程三好出了包厢,远远看到大厅里的肖乐保冲她招手,于是就向他走去。
张导看到人,关切问:“没大碍吧?”
“没事,就是一个小伤口。”
肖乐保见她额头上的纱布,刚平复的愤怒再起:“都用上纱布了,那个龟孙子真该死,靠——”
程三好站在他的身侧,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问:“人抓着了吗?”
肖乐保不敢动,还是不解气:“那么多人,还怕抓不到,没想到那人是你的黑粉,不知何时混进来的。”
发生这种事,张导过意不去:“是我们安保没做到位,还是要跟你说声对不起,你看要什么赔偿?”
江砚跟上来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开口:“这件事归根到底是我们公司的过错,程小姐不妨留下电话,回头会有人跟你对接,商量赔偿的事。”
张导赶紧点头:“对对对,江总说的在理,现在不急,的确可以私下好好谈论一番才定数。”
映华娱乐的老板都这样开口了,想必赔偿金肯定不少,肖乐保为自家大哥暗自高兴,然而扭头看她,却发现她眉眼很冷。
——生气了。
他很少见她那么明显地心情不好。
能在茄子平台上开直播,支着被那么多的黑粉骂各种难听的话,她都能面不改色,除了不在乎,一定得益于强大的心态。
久而久之,肖乐保察觉,她都懒得有情绪了。
不过只有一瞬,快到肖乐保以为是错觉,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发现。
除了始终锁定程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