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1 / 2)

几位世家公子的马匹被钢索和马刺缠住了蹄子,要解开很麻烦,不得不下马徐行,夜雾中乱箭飞窜,引起一片惊叫,慢慢的将这些公子王孙们撵到了一块儿,火把聚在一起,也只能照亮方寸之地,瞧不清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心中疑惑又恐惧,不敢再单独往前,僵持在一起等着人来救援又有失体面,就有人故意激旁人出头,便吵了起来,喧哗声也越来越大,世家小姐们也被乱箭赶至此处,一时没了动静,好像是有人特意停下来暗中数了他们的人头,查验了人数后,一群蒙面人才露面举刀想要屠杀他们。

哄乱还击中,和侍卫长在一起的大黄最先警觉起来,侍卫长顺着它的视线,才发现危险,立刻派人赶了过来,一通混战厮杀。

事态很快平息。

这群蒙面人不多,出手狠辣,招招凶险,却不致命,只是伤了几个人就收了手,出乎意料地跑得快,侍卫长清点了受伤的人,招来其他侍卫问道:“跟着七殿下的人呢?”

李纯特意派了人暗中盯住他的一举一动,他与季明月朝西北方向走,早有人回来禀报过。那里山势险峻,确实能猎到一些不常见的凶猛野兽,确实是那两人能做出来的事。李纯冷哼,只让人盯紧了,要是有可疑的人,立刻射死,不用再来禀报。

侍卫一五一十地将此事报给侍卫长,侍卫长目光寒得像冰刃,公主这是不信任他了吗?明明吩咐他带着狗去找人的:“那人出现了?”

侍卫点头:“大人请放心,属下已派人射杀。”

公主让他带着狗和大队人守在这里,本意是为了掩人耳目吧,他掩了失落:“那就好。”

让他带着一条土狗在长安城招摇几个月,就是为了让那人知道,她躲不了吧,让他颜面尽失,他呸了一声,依着习惯去看那条狗,不知怎么的,他与那狗也处出了感情,见他不在身边,抬眼去寻,竟也没有。

趁乱跑了吧。

他自嘲道:“比我会看形势啊。”

但他这时的自嘲还能有一些惬意,一会儿就只剩下哭了。

温泉宫中的高阁上,夜宴后,宫人们就在那里设置了一张贵妃榻与解酒的茶水。阁子顶层如一座八角凉亭,四周通透,与骊山平齐,为了观看夜猎,特意让人没有点灯。

李纯正半躺在贵妃榻上,一双狐狸眼盯着从北山上下来的一人一马,夜雾环绕,那人那马在雾中穿行,好似山中野人,却少了野人的凶猛与野性,叫她觉得滋味平淡。

刚才侍卫来报,他们在北山上射死了一个女人。滋味平淡了些,心情却是不错的。她举起手上的茶盏,往前迎送,好似在敬那死去的女人。

“谁让你想不开呢。”

骊山上发生这样的惨祸,公子小姐们既羞愧气愤又不甘胆怯,只好回到温泉宫发脾气,而温泉宫是李纯的地方,他们又不好闹得太过,终是脾气也没有发成,只好闹闹小性子。

这些人都比李纯小些,与李危是差不多大的,在她面前就犹如小猫见了大猫似的,只敢以撒娇的模样讨她的好,叫她对他们上上心。

李纯已从高阁上下来,瞧见他们多多少少都受了不大不小的伤,有的疼的又哭又喊,有的姑娘寻死觅活,蹙着眉,好心情都被吵没了,厌恶起来。

“打猎受伤是常有的事,何况是夜猎,这点苦头都吃不得,以后大周的天下还能指望得上你们吗?”

娇气包们不敢再吭声了。

有位性情素来以高傲著称的麟州府大小姐委屈道:“我们不是打猎受伤的,是骊山上的盗匪……”贵族小姐哪个不是人精,瞧见李纯瞪着自己,话锋赶忙转了,“大周不是有公主殿下吗?我这般肩不能抗手不能抬的人,只得期盼公主殿下照拂一二了。”

李纯这才敛下戾气,和缓道:“都在温泉宫里养伤吧,别留了疤,到时说亲都难了。”

宫中气氛此时才算松解了一些。

殿门外夜色浓稠,殿内灯火橘晕泛着片刻安宁,一人一马忽至,出现在殿门外。

李危将马绳扔给了门口的小太监,指着另一人,让他将马背上的女人抱下来。

这动静引得刚刚安定下来的公子贵女们又一阵骚动,李纯瞧他不耐烦的样子,猜测到马背上的女子不是那个叫沈芜的村姑。

朝人群里瞥了一圈,心中警铃大作,暗叫不好。

难道是季明月死了吗?

李危:“没死,还能救。”

李纯仓惶一笑:“你什么意思?”

要与她为敌了?准备为了一个村姑与她为敌?

李危:“没什么意思,就是帮一帮皇姐。”

朝中对她上位一直有异议,但又畏惧她的权利,不得不同意将子女们送进温泉宫参加什么夜猎。本就有扣为人质之嫌,李危只是帮她把事情坐实罢了。若非如此,为何会让沈芜冒这个风险,为何会把自己的一部分势力爆出。

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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