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细绳,拴在手腕上,期许保佑人们新的一年平安无灾,身体健康。”
陈慈第一次听说这种风俗,明显不信他
“我小时候也在这里待过不少时间,没听说过。”
许敬南回头看着金身破旧的菩萨,慢慢解释
“很久以前破除四旧,被人打砸过,后来又重新修复,不过也不准让人拜,这些年不怎么管了,人们又才自发的供奉。”
陈慈盯着那层层叠叠、鲜血一样艳的红布,有些疑惑
“人人都这么做,红布总有撕完那天”
许敬南笑
“总有人供奉,给它盖上新的,不愁。”
说着将手里攥着的布条递了一根给陈慈
她不信这个,伸手随意揣进了兜里,似是喟叹
“生活不如意,人们总试图依靠神佛来看清前路,求仙问道,趋吉避凶,改变厄运,这其实是一种逃避,其实真正的生存法则从来都不是依靠外力,也无法依靠外力,只有在生活中打磨强化着生命的韧性,才能在漫长的生命里抵御一切的不幸”
许敬南笑
“你这么说,是在指桑骂槐,拐着弯内涵我?”
陈慈一脸认真
“没有,还真没这么想过。”
“人人都可以有信仰,那是一种选择。”
“我从小就喜欢看西游记,里面两句话我受用至今,那就是我的信仰。”
许敬南:“什么话?”
陈慈:“求仙问卜,不如自己做主,念佛诵经,不如本事在身。”
许敬南:“·······”
陈慈继续笑道
“总有人说我做事三分钟热度,但是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人做什么就得有冲劲儿,有敢劲儿,那样就算是三分钟热度,也会三分钟收获,与其求那些不着边的运气,还不如试试自己的勇气,看能做到什么程度。”
许敬南盯着她瞧,好一阵儿才开口
“那陈慈,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事,不是光靠勇气两个字就能决定一切的。”
“比如呢?”
“比如人的命。”
陈慈一愣,许敬南拉着她出了佛堂,往外面走
往挂账台递了十元斋饭钱后两人随意找了张空桌坐下
这样规模的斋饭一年中只有这一次,五元一位,也不贵,菜式也十分简单,馒头,清粥,还有一些腌菜和青菜豆腐汤
陈慈不爱吃这些,将两个空碗都盛了汤,推到许敬南面前
“那祝你接下来的日子,清清白白,平平安安。”
一片白豆腐,两叶青菜,许敬南盯着眼前晃悠悠的两碗汤,愣了愣神儿
鬼使神差的端起来递到嘴边,重复着她说过话,像是在回应
“清清白白,平平安安。”
说完仰头喝酒似的,一饮而尽
陈慈默默的盯着他滚动的喉结,两只小碗不一会儿就见了底
饭后,陈慈似饱非饱的跟着许敬南原路回去
下坡的时候比来时容易得多,除了不时冒出来的细沙容易让人脚打滑外,陈慈一路都觉得十分的惬意
她仍旧呆在老地方画画,许敬南依旧卷起半截裤腿下田去,插完秧苗,太阳都快落山,两人才慢腾腾的回去
许敬南扛着画架走在前面,陈慈提着空水壶走在他旁边,兜里的手机急促的震动,她摸出来看两眼就挂掉,循环往复好几次,直到许敬南终于看不下去
“怎么不接?”
陈慈瞥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张口
“我妈。”
许敬南更加疑惑
“那你不接?”
陈慈叹气
“八成又是让我去相亲,都是一群暴发户,死心眼长得还丑,比我矮年龄比我大还秃顶,除了有个好爹几乎一无是处。”
许敬南慢慢走,听她翻着白眼数落这群不着调的相亲男人,心里五味杂陈
渐渐的,他的步子慢下来,直到最后停下
他偏头十分认真的看着她
“那陈慈,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呢?”
陈慈紧挨着他站定,迎着他的目光,两人直直对视,沉默一阵后转头扑哧一声笑开了,但就是不说话
太阳随落山,空气中笼络的热气却达到一天中的最高值,连地面都向上散发蒸腾的热气,许敬南从脚底到额头,都出了一层薄汗
手心出汗导致画架在他手里滑了又滑,许敬南不得不反反复复的调整手势
一颗心也跟着这些黏腻的触感一起滑了又滑,全部都快滑到陈慈身上去
陈慈保持沉默,许敬南心里有些不着调的紧张和着急,一些话几乎没思考就脱口而出
“我没有什么正经职业,收入勉勉强强,养你还成,我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