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罢了,不去了。”
估计她也不想看见他吧。
……
马车悠悠行驶,许熹言掀开窗帘凝视远方,群峰皑皑霜雪封顶,河流也在雪的包裹下静谧流淌,天地因白雪覆盖而变得苍茫无边。
一路上并无行人,只有偶尔擦肩而过的车马。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马车便抵达山脚下。岷山并不高,而清观寺又在半山腰,只需走过一百八十八个石阶便到达清观寺。
许熹言等人皆衣着轻便,并不算厚重,因而上山也是挺快的。石阶上有踏出晨霜而留下的许多足迹,可见今日寺庙香火旺盛。
岷山上栽种了大片的腊梅花,或许是因地势原因,它们早早地开花了。
数丈高的腊梅树林,茂密而繁盛,枝条上挂满了鲜艳的花朵。那些腊梅花娇艳欲滴,淡雅如霜,粉色如瓷,散发出阵阵幽香,花香弥漫四野,令人陶醉其中。
许熹言等人一边花香他包围中一边向上前行,偶尔有花瓣飘飞到他们发际间衣衫处,留下一道淡淡的余香。
来到寺庙时,果然看见有不少人,瑞雪兆丰年,大家都来求个吉利。
许熹言对跟在她们身后的护卫道:“你们就在门口等我们吧,我带怜香和惜月进去。”
他们双双抱拳应是。
她们一路来到主殿,捐了香油钱之后,接过小沙弥递给她们的香烛,把它点燃,许熹言跪在蒲团上,香火高举至头顶上方,闭上眼睛,神情认真,怜香和惜月两人跟着跪在姑娘身后虔诚祈福。
上香结束,她们准备去尝试一下寺庙的斋饭,再顺便逛一下周围的景观。却忽然听见有人在呼唤她们,或者说是在呼唤许熹言。
“许姑娘,许姑娘。”
许熹言立在原地久久未曾转过身,因为她认出了那个声音,怎么又是他!
声音越来越近,几乎就在身后,她转过身来,微笑道:“章世子。”
章文庭笑容热切:“许姑娘,好巧,今日我陪家母上香礼佛,竟然偶遇了许姑娘,真是有缘。”
许熹言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干笑了几声。
“冬雪初降,大家都想来讨个好彩头,哪里算什么有缘,看今日静观寺这么多人便能知道。”
章文庭见许熹言果断撇清两人的关系,也没有再继续说些暧昧不清的话语,他知道像许熹言这样的女子,寻常的花言巧语哄骗不了她,可是这样才更有挑战性不是吗?
他转移话题道:“许姑娘已经上完香礼完佛,接下来可是要去斋堂?”
许熹言点点头。
章文庭见自己果然猜对了,继续道:“家母待会也会前去用斋饭,家母年纪大了,特别喜欢和年轻朝气的小姑娘往来,而我公务繁忙,平日里没有多少时间陪伴她,所以在这里我想恳请一下许姑娘,待会见到我母亲可否陪她聊一下天,让她老人家开怀一下呢?”
章文庭这番话说得十分恳切,许熹言没有拒绝的理由,加之他们自小便有渊源,两家也算是世交,而永昌候夫人是名义上的长辈,按照道理既然碰上了,是应该去拜见一番。
许熹言明面上答应了这个请求。
见她答应了,章文庭嘴角扯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再向许熹言道谢之后才去接应他母亲。
静观寺香火旺盛,一向往来的都是达官贵人,因而斋饭的味道自然不差。素三丝、茄汁茭白、水煮杏鲍菇,这些素膳味道都很不错,清淡而不寡淡。
斋堂分为男女两处,是在不同的地方。许熹言正在低头品尝素食,余光察觉到对面有人落座,她抬头望去。
竟然这么巧,她原本打如果永昌候夫人来晚了,那她不会等她,直接回去,没想到对方直接坐到了她对面。
许熹言对面的年迈老妇人,她头发如银丝般洁白,皱纹深陷,面带慈祥和蔼的微微,身穿宽袍素雅锦衣,仪态庄重。
许熹言已经许久未曾见过这位永昌候夫人,在她幼时记忆中,对面的妇人还十分年轻,双颊饱满红润,经年不见,她已经增添了岁月的痕迹。
既然已经认出了人,许熹言便主动起身,微笑看向她,行了一个小辈礼:“熹言见过候夫人。”
永昌候夫人看着眼前向她行礼的年轻貌美姑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片刻后她才略带惊讶地出声道:“你是熹言?你竟长这么大了。”
“是的。”许熹言含笑点头。
“快坐,快坐。我也有十几年未曾见过你了。”永昌候夫人感叹道,这些年来她小病不断,极少外出,喜欢深出,很多小辈都没见过了。
许熹言顺势坐下,和永昌候夫人继续寒暄。
“你小时候就玉雪可爱,没想到长大后更是貌美灵动”,她望着许熹言仍梳着未出阁姑娘的发鬓,迟疑道:“你现在可有婚配?”
许熹言摇摇头:“未曾。”
许熹言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