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灯光一片纸醉金迷的景象,红酒香槟,玻璃杯碰撞,人已经到了大半。
David坐在西北角的皮质沙发上没有入座,身边紧挨着的是兴耀新晋小花舒南烟,舒南烟穿了件米色小飞袖的高腰裙,裙子加妆容将她整个人称的娇小俏皮。
周导坐在旁边单座沙发上抽烟,David说的眉飞色舞,眉毛都洋溢着愉悦,说到激动处又添加手部动作。
许时这边听不到周导他们在聊什么,她规规矩矩的从右侧绕过半张桌子,跟身边经过的几个制片打个招呼。
落座,周导还在沙发上跟David聊天,David说完他又频频点头,脸上露出点笑容,最后许时见两人握了握手,周导的眼神才落到舒南烟身上,指了指她,跟David说了两句,才起身过来。
“大家久等了。”周导落座,坐在许时左手边。
“小许来了,这些人你都见过了吧。”
许时点头,她出道早,在圈子里久了,人也认识的多,今天饭局上的她大多认识,刚刚已经打过招呼。
David在温绥旁边坐下来,温绥坐在许时右侧,表情虽有克制但几乎未见效果,此刻正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旁边的人。
兴耀和她们一直是对家,尤其是David,兴耀的王牌经纪人,挖墙脚、抢资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圈子里出了名的,几年前温绥曾经和他在兴耀大打出手,事情火爆成为圈内饭后谈资,后来两人老死不相往来。
David半仰在靠椅上,眼神似乎有些挑衅,越过温绥朝许时举了举酒杯,许时举起高脚杯回敬。
饭桌上有人问起归里:“不是说今天归里要来。”
提起归里,许时也来了兴趣,其他人的目光也转过去,饭桌上似乎每个人都在等周导的回答。
周导笑笑:“想必已经在路上了。”
服务生推开门上菜,白磁盘里红红绿绿的菜品静静的躺在上面,服务生在转桌,最后一盘菜放上圆桌,一道桂花糖藕停在许时面前。
桂花蜂蜜裹着糯米糖藕,很诱人。
“归里到了吗?”饭局过去小半段时间,边上有人问周导。
周导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嗯,知道了……没事,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本子我看过,既然你有事我们以后再聚。”
挂了电话,周导说:“归里说他临时有事,今天不来了。”
饭桌上人发出一声轻叹,许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有点失落,她很欣赏归里的才华,也许在演这些角色窥探这些角色内心的时候,也会好奇创造角色的人长得什么样子。
归里没来,热情气氛有所消减,但饭局并未因此失去它原本的作用,周导正和几个制片聊电影的事,时不时叫许时过去应酬,把她介绍给那些她并不熟悉的制片、投资商,许时礼貌回应,桌上的香槟红酒很快下去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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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进行到后半段,许时已经有些醉了,酒桌上大半人也有了醉意,温绥在西南角跟副导攀谈,许时抽空去了趟洗手间。
胃有些不舒服,熬了几个大夜,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此刻胃里直泛酸水,吐完漱口,许时对着镜子补了个妆。
踩着细跟高跟鞋扶着墙边出去,脑袋晕乎乎的,高跟鞋也不听使唤,像一边倾斜。
“小心。”磁性沉稳的声音伴随着手臂上轻微的触感。
许时几乎条件反射把人推开,自己站稳了,垂着眼眸面前身影挺拔,高大,一身笔挺手工定制的高价西装在水晶灯下熠熠生辉。西服是很低调的颜色,设计也未见特别,穿在男人身上却称的整个人矜贵有度。
许时抬头,眸光落在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双并不十分明显的丹凤眼很深邃,面部线条干净利落,像是雕塑家精心雕刻出来的艺术品。
许时眼尾微颤,怔了怔:“你怎么在这?”
说完又觉得后悔,和他的关系还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
她想起刚刚进来时在门口看到的银灰色保时捷,恍然大悟终于明白熟悉感来自于哪里,那是谢淮礼的车。
谢淮礼此刻正看着她,他还是回答了她:“跟导演聊剧本的事,在北厅。”
谢淮礼是个编剧,入行时间不短,名气不大,在圈子里属于无人问津的程度,年初他参与编剧的网剧播出,反响平平,至于其他许时并不了解。
“喝了多少?”
许时一怔,抬头看他显然没想到谢淮礼会这么问,抬了抬头眉间微蹙,但对面的那张面孔上却不见其他任何表情,声音也是再平常不过。
许时摸不准他的意思,谢淮礼平常在国外,许时的记忆里,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真正算得上交流的那次,是一年前。
他们领证当天。
从民政局回家的车上谢淮礼一条一条同她念婚前协议。她和谢淮礼的结合并非爱意产物,是家族联姻,应付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