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夏悠也灰头土脸地从床底下滚了出来。
昨夜她是把水果刀垫在脑袋下睡的,睡得很不安稳,醒来时自然也带着一肚子火气。也不管门外有没人,夏悠面无表情地一刀捅进门缝里,看也不看直接由上到下划拉了一遍,把空气刺了个对穿后,才解开了门锁。
电视开了一整夜,杀人狂不在客厅里,她提着水果刀站在门口巡视了一番,发觉客卧的门虚掩着,杀人狂应该还在里面睡觉。刚稍有放松,回头便看到卧室外的墙面上,有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敲击出来的小坑。
神经病……看到这个坑就会让她想起昨晚的惊吓,夏悠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比起平时今天她起得晚了些,匆匆烤了几片面包当早饭,便出门上学去了。
临行前她特意将烤得最焦的两片拎了出来,找了个盘子放到吧台上。
雨过天晴,大早上太阳便从云层后升了起来,完全看不出来昨夜下了一场那么大的雨。夏悠还是走的昨天那条路,一夜之间,铁丝网和“禁止通行”的指示牌都被撤走了,整条路畅通无阻。
昨天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道路施工吧?都是杀人狂他们制造出来的伪装。
她在遇到杀人狂的地方稍作驻足,昨夜那家伙制造出来的尸体堆得像小山一样,差一点她自己就要变成最后一个受害者。崩裂的鲜血喷得到处都是,瓢泼大雨也冲刷不了累累罪证,今天地面就已经是崭新如初,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如果不是杀人狂趁她睡着的时候赶回来,吭哧吭哧清理了一宿的话,那他身后必然还有一个负责打扫战场的团队。夏悠凝神沉思着,或许他隶属于某个犯罪组织?就像酒厂一样……
“悠酱!”
身后有人远远地喊道,打断了她的思路。
少女的声音清亮,带着年轻女孩独有的元气。夏悠回过神来,看到是同班的同学敦子,便重新扬起了笑容,这个说话劲劲的女孩是她在学校里的好友:“早上好,吃早饭了吗?”
“吃了我自己做的三明治,给你也带了,等会英语课的时候填一下肚子。”敦子几步追上了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到一片光秃秃的空地,“在看什么呀?这里什么都没有。”
“嗯……”夏悠的眼珠转了转,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我昨晚上在这里遇到了杀人狂哦。”
“诶——”敦子惊呼,随即看到她气色如常,又狐疑起来,“真的吗?那遇到杀人狂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没有看到新闻哦。”
夏悠耸了耸肩:“我把他带回去了。”
“……”敦子的眉毛不置信地压低了,她对夏悠的话半信半疑,“夏悠小姐,你最近在看什么漫画,这种桥段现在已经有点过时了哦。”
夏悠一挑眉毛,十分高贵地抱起了胳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敦子刚想反驳,但仔细一想竟然真的列不出来任何她说谎的证据。曾经夏悠跟她说怀疑自己以前上过战场,她只是在英语课上半睡半醒地表达了怀疑,结果一下课夏悠就把她拖进厕所隔间给她看证据,从此以后她就轻易不会质疑夏悠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难道是真的?可怎么想都不符合逻辑吧?
敦子陷入了思考。
夏悠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为难,得意地冷哼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等会再和你说,杀人狂的事情什么时候想都行,但现在再不走快点就真的要迟到了。”
她就读于附近的私立中学,四年前一觉在顶层复式里一觉醒来,就发觉自己脑子空空,什么也记不起来。房间里留了一封极其简短的信,大意是说她出了点意外失去了记忆,家里又很忙很乱,先把她送到外面去避一避风头。
夏悠觉得小意外应该不足以形容她的遭遇,四年前她还是刚读国中的年纪,但一照镜子浑身上下都是伤,其他都还能掩盖在衣物之下,脖子那道粗大的割伤想藏都藏不住。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穷途末路的劫匪把刀架在人质脖子上,一激动就给人质划拉出一大条口子。所以夏悠也有理有据地推测,自己可能是哪个大家族流落在外的富家千金,因为曾经被绑架撕票过,受惊过度失去了记忆。
这几年断断续续有大笔大笔的钱打过来,不过神秘的家人们却从未亮相。夏悠刚开始还极其好奇,慢慢地觉得现在的生活也挺好,也就适应了。况且她很快就会升入高三,作为一个勤恳的熊猫妹,没有什么事情比高考更重要。
学校生活还是和平时无异,夏悠踩着点到了教室。她想要考大学,平时有在用功读书,老师们通常都会对这种认真学习的学生宽容一点。还参加了社团活动,学校生活过得很充实,如果不是偶然遇到杀人狂,她也不会发现自己原来不太正常。
上课,下课,吃饭,社团活动,放学。想做的事情有很多,一整天都像是在齿轮上被推着走,在学校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安排得格外精准,等终于走出校门的时候,已经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