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如此质问,指不定得多难受。
她此刻的沉默落在旁人眼里无疑是委屈落寞。
谢燕庭实在受不了江念卿像个鹌鹑一样任人欺负,立即讥讽道:“怎么?这地方就你宣王能来?”
赵景鸣闻言握紧了拳头,神色却愈发冷,看向一言不发的江念卿,“问你,来这做什么?”
“我、我想见你。”
江念卿偷偷抬头,果然见他脸色冰冷,神情不耐,便又继续添了把火。
“景鸣哥哥,是我托谢世子带我来见你……”
赵景鸣果然呵斥道:“少同他往来,你难道还嫌自己不够声名狼藉!”
江念卿被他这陡然拔高的音量吓的一抖,立即缩着肩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同谢世子往来,你别生气。”
“你,现在回府……”
谢若薇万万没想到会遇到这场面,正犹豫要不要过去安抚江念卿,一道身影已经飞速掠过去了。
“砰!”
赵景鸣未说完的话被谢燕庭一拳揍没了声息。
他冷冷注视着身形趔趄的赵景鸣,沉声道:“赵景鸣,你敢笑话我?”
赵景鸣彻底被激怒,立即反击,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下手毫不留情。
谢若薇和赵时安吓得呆若木鸡。
江念卿则默默退后几步。
御花园的太监吓得连滚带爬去通报,正巧许贵妃正往这边来散步,听到消息后急匆匆赶来。
一进御花园,见谢燕庭狠狠挥出一拳,将人击的连连后退,露出赵景鸣一张青肿的脸。
她吓得花容失色,尖声道:“景鸣!”
清和殿中,谢燕庭和赵景鸣齐齐跪下,许贵妃脸色铁青,冰冷的目光在谢燕庭和江念卿身上来回刺。
真是恨不得生吞了他们。
“打架?”皇上气的来回踱步,怒道:“竟然在御花园大打出手,还以为自己是三岁孩童吗?!”
众人都屏气凝神,不敢惹出半点动静,御花园值守的宫人更是浑身哆嗦,直冒冷汗。
皇上素来随和,鲜少有这样大发雷霆的时候,尤其是对着谢燕庭,更不曾说一句重话。
在这一片死寂中,赵时安勇敢地站出来,睁着眼睛说瞎话。
“父皇,是皇兄先挑衅表哥的。”
赵景鸣霍然抬头看向他,尽量使自己语气平和,“时安,我何时挑衅了他?”
赵时安正要继续胡说八道,谢燕庭却开了口,坦坦荡荡。
“舅舅,是我先招的他,是我先动的手,你罚我吧。”
皇上目光在他脸上巡视一圈,将人打得鼻青脸肿,自己倒是毫发无损。
“你先动的手?为何?”
“没有原因,就是想打他。”
“你!”许贵妃气的站起来,然而对上皇上审视的目光,只得慢慢坐下去,委屈道:“皇上,你可要为景鸣做主啊。”
“朕自有打算。”皇上继续踱步,怒意似消减不少,“燕庭做错了事,自然是要罚的。”
赵景鸣心里不平,神色却宽和,“父皇,毕竟兄弟一场,儿臣为兄长,自该让着燕庭,请父皇不要责罚他。”
这话让皇上脸色稍霁,眉头松动,“确实,你们毕竟兄弟一场……”
谢燕庭却直接道:“舅舅,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我只是个世子,犯了错自然要受罚,我甘愿挨庭杖。”
江念卿有些诧异,没想到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谢燕庭还挺当作敢当。
更让她意外的是皇上对他的偏爱,谢燕庭话说到这一步,皇上罚他庭杖也是顺理成章。
可是偏偏没有。
皇上让他向赵景鸣道歉,接下来这一个月不得出宫,以免再生事,且日日来御书房研墨,以此磨一磨他的心性。
这根本算不得惩罚,然而无人敢违抗圣意。
皇上赏赐了赵景鸣最好的伤药,又安抚他,夸他心地宽容,重情重义。
赵景鸣规规矩矩谢了恩,见自己母妃似乎还有话说,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
许贵妃只得暂且咽下这口气,憋得脸都青了。
话说了许多,皇上的目光落在江念卿脸上,觉得有些眼熟。
“这位姑娘是……”
江念卿立即上前行礼,“臣女江念卿,参见皇上。”
一旁的太监适时地提醒,“皇上,这便是江府的三姑娘,她与宣王的婚事,还是您亲定的。”
皇上终于想起来此事,笑道:“江家三姑娘是吧?朕记得你母亲,你同她生的很像,性子也像。”
请问这是从哪看出了她的性子?
皇上似乎很满意自己促成的姻缘,来回打量二人,“你与景鸣般配,都很得体。”
江念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