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似潭池。 他笑了下,长指探进,不轻不重地碾了碾的耳垂,“只能听到你的声音。” --- 直至从外面迈入了堂屋里间。 葛烟暗暗捞过沈鸫言,就连落于椅上坐下还不放过,仍在低低询问这事。 ………刚才那么显的声儿,怎么可能没听到? 难能这么执拗,沈鸫言只觉好笑,“就这么想知道?” 葛烟揉了揉脸,“………我是觉得你在搪塞我。” 沈鸫言揽在腰侧,修长分的指微微往里扣,“没听到,但好像看到了。” 话落,这会儿才自外间迈入的葛丛鹭恰好落于葛烟的视野之中。 甫看到自家哥哥,绪差点被打断之余,还接下去的话也略有卡壳。 再往身旁的沈鸫言望去,只听他不疾不徐地出声,“可能是附近哪户养的宠物。” ………宠物? 梁宅附近确实有早先便相熟的邻居住户。 大养的是狗狗。 如若是翻墙不小心进了梁宅,也能说通。 葛烟恍然应了声,稍稍抬眼招呼葛丛鹭也坐过来,就见自家哥哥视线定定地探来。 目光却只锁在沈鸫言身上,瞬不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被盯的人却好整以暇坐着,像往常那样捞过的腕骨随意玩。 ………这是什么情况? 葛烟再有无解,却也没余的间去询问。 天近傍晚,梁宅灯火通。 窗内氤氲开的暖亮和白墙黑砌下的暮色相衬,颇具烟火气息。 葛楹备了满满的桌菜,亲自招待他们众小辈上桌。 “今天可都来尝尝,这可是正宗的汾系菜,我亲自下的厨,谁都不许不赏脸!” 沈鸫言落座在梁致臣旁侧,葛烟被拉去,也紧捱着人坐下。 梁潇潇是晚入座的,过了许久才从后院姗姗来迟,像是才睡醒,双眼泛着点被浸过水似的雾蒙。 汾菜系偏清淡,更讲究食材的本味,为蒸煮,偶尔有小炒,也是少盐油的做法。 这个季节的令菜且新鲜,知晓两人今天来拜访,葛楹早早就开始准备着了。 差不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葛烟望着自己爱吃的那道甜水,腾不出空来去拿,见离沈鸫言近,当即扯了扯他的袖口。 沈鸫言也没言,颔首便给盛了碗过来。 不紧不慢放置在面,他淡声叮嘱,“甜的吃了,下冰的少吃点。” 不仅仅是甜水,因为夏天炎热,灼然攻于心,葛楹炸了点卷糖糕外,还意做了冰的银耳沙,想着饭后用点,可以用来降降温。 葛烟秀窄的指关执着小汤匙,自顾自地缓缓捞圆子吃,根本不听他的,“天气热,吃点也没事………” 沈鸫言每每都会提醒,但毕竟知道喜欢甜的,也就随着吃。 认真说来,葛烟胃口不大,每每吃饭的量都很少,这样回到家里吃些喜欢的,他更不会拘着了,只任由去。 两人在这里旁若无人,靠得为近的梁致臣却是连连感慨。 “沈总这,还真挺惯着烟烟的。”他笑着叹道。 哪怕仅仅是想起刚才所看到的那幕,也只觉天造地设不过如此了。 两人刚刚也没甚交流。 可那些想说的话,全部都隐在了动作里。 像是杯盈欲满,每每晃于波澜之下的,皆是荡着的痕。 这厢梁致臣的连连感叹引得桌上的其他人都朝着看来,葛烟吃糖水的动作稍停,长睫凝着夏季有的灼然。 路蔓延至薄脊,细颈,以及面颊。 仿佛被熨过那般。 只是在想……… 如果这就是惯着了。 先沈鸫言为做的所有,还不得是上了天。 餐饭因为梁致臣的那句打趣,融洽且热闹了不少。 葛烟没久便饱了,拉着看起来也吃不了少的梁潇潇并,率先下了桌。 趁着他们还在饭桌上谈公事,两人干脆来到四合院外的庭中,闲闲地漫步,也算是消食了。 这个点,外间天幕已然坠在了眼。 墨色打底的夜空被浓沉浸润,更显院内周边稍有亮然的暖融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