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子,宸王是中宫嫡子,本宫料想,诸位大人所荐之人就定在这二位皇子之中了吧。”
自裴氏倾倒后,这朝堂之上哪怕曾与之交好的,曾为之门下弟子的,都不敢表露半分,只恨不得向皇帝自证清白,撇清与裴氏的一切干系,是以这立储之事,众人都默契地将三皇子顾凌风排除在外了。
满朝文武百官见状便知晓这储位一事今日定是要议不可,这公主也是定要插手朝政,无奈只能躬着身子听着顾永宁的自说自话。
许丞相身后的人只得上前躬身启禀道:“大皇子为长,孝悌贤德,沉稳理性而颇具储君风范,臣自觉若陛下要立储君以助国事,大皇子乃是上佳人选。”
他这话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方才顾怀川那番姿态,殿内众人看得明明白白,若说他沉稳理性,那全天下便找不着几个比他还放荡不羁的人了,只是看得明白又如何,事涉党争,若大皇子不能被立为储君,那他们这些站队大皇子的人,哪能得到下任帝王的重要,就算是为着自身前程,今日都得梗着脖子极力举荐大皇子为储。
他能想到的事,一众大皇子派的朝臣也能想到,众人只能附和他的话,极力举荐顾怀川为储。
“臣等附议,请陛下立大皇子为储!”
顾永宁居高临下地盯着下方附议的众臣,唇角轻扯了下,忽地笑了,好整以暇地开口问道:“别的大人可还有想要举荐之人?一同说出来叫陛下听听。”
“臣倒是有些不同的看法,立嫡立长,这长排在嫡后,既有嫡子,便理应遵从古制,立皇后所出的嫡子宸王为储,况且比之大皇子的荒诞不经,宸王殿下温和有礼,礼贤下士,若有这样的储君才可促我大靖千秋万代啊!”
宣平侯直白地将顾怀川的行迹摆到了明面上来说,如今他宣平侯府与安庆公主结亲,这宸王乃是安庆公主的胞弟,即便是他想向许相一派示好,也未必能取信于人,那何必不极力将宸王送上那个位置,他宣平侯府作为宸王连襟,也定是能跟上一层的。
有了宣平侯的谏言,杜氏一派的人才敢出言附和,毕竟他们杜家比不上许家势大,正面对上未必能讨到几分好,自此朝堂之上,明显分做两派,暗潮涌动不休。
上方的皇帝冷眼看着下方的争斗,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龙椅上巨头,若有所思地样子仿若真在思衬着下方诸臣之言,手上的动作一停,皇帝偏头望向身侧站着的人,开口问道:“永宁,如何看呐?”
顾永宁刚要开口,便被下方的声响打断了,只见卢柏羽终于变换了姿势,拿着手中的笏板躬身启禀道:“臣以为,宸王殿下可担此重任!”
卢柏羽居然出言谏君,不止满朝文武,连皇帝都颇为震惊,若说这站出来的诸臣都与两位皇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或为亲缘,或为利益,可这位吏部尚书在朝堂之上向来不参与党争,连许贵妃想为大皇子娶他家小女为皇子妃一事,他也尚未应允,如今怎会主动站住来掺和立储之事,还偏偏选了与他毫无干系的宸王。
“卢尚书此言,可否存有私心,这谁人不知你家小女这些日子和宸王妃多有亲近,只怕卢尚书是打定主意要当宸王岳丈了。”朱御史缓了这好会儿,终于赶上了这一表忠心的时候,开口便是阴阳怪气的暗讽卢柏羽想要借女攀龙附凤。
卢柏羽正愁找不着机会为他家小女婉拒这皇室婚约,这朱御史就主动送上了话口,他面上染上几分高兴,对着朱御史的无礼之言也是一笑置之,只道:“我卢家小女,德行粗鄙,不堪嫁入皇室,为天下女子表率。”
“朱御史此言又是妄听虚言了,这卢小姐明明是与本宫多有亲近,只因这母后自春日宴上便颇为喜爱卢小姐,一度想要收下卢小姐为义女,是以宸王妃才多番帮前往林府送去恩赏。”顾永宁浅笑着接过了卢柏羽的话,四两拨千斤地将卢婧蕴彻底扯出了皇子争夺一事,若为皇后义女,那便与诸位皇子有兄妹之名,怎可再嫁皇室。
“今日,诸位大人为着立储一事争执不休,只是本宫这有些东西想与诸位大人看看,尤其是朱御史,看过之后,诸位大人再议立储之事也未尝不可。”顾永宁侧头,对着身后的素影微微颔首,素影便立马心领神会地将早已备下的东西分发到下方的诸位大臣手中。
她拿过其中颇为特殊的一份亲自送到了许相面前,耐人询问地低声道:“许相不瞧瞧吗?这份可是本宫特意为许相备下的,与诸位大人手中的可颇有不同呢!”
只一眼,许丞相就看清了他手中折子所写的内容,他瞬间变了脸色,将手中的折子重重合上,再看向顾永宁的眼神中便多了几分杀机。
“许相不必如此,其实这好些东西,还是怀川自己与我说的呢,你和许贵妃想让他继位天子,可从未问过他的意见,他不过是听了几日茶楼中说书的说的关于皇帝日日勤政的故事,就吓得找上了本宫,许相怎么从未看明白,咱们这位大皇子惯是个贪图享乐的人,你若是要他日日卯时起身,连喜欢之物都不可多碰,你猜,他还不愿不愿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