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屁股撞到了门边才匆匆起身小步离开。
宁国居西北,地势开阔辽远,虽不似鲁国烟柳密布,春日里放眼望去也是良田美池,美不胜收。
“先生,宗乐告辞。”一身布衣;公子恭敬行礼,捧着竹简转身离开。
待出了竹林小路,远远已可见牵着马等候在外;人。
“今日先生留堂,劳你久候。”公子樾加快了步伐,行至男人身边。
“嗯。”宗阙应了一声,接过他手中;竹简放在了马筐中,牵上了马缰将要上马,“走吧。”
“今日坐;有些久,想走一会儿。”公子樾说道。
“嗯。”宗阙止住了动作,牵上马绳走在了路上。
公子樾轻笑跟上,打量着路旁郁郁葱葱;田地道:“你今日去了城里?”
“嗯,买了些麦子。”宗阙思索了一下,从马筐中取出了一个布包放在了他;手里,“遇上了野生;桑椹。”
公子樾双手捧过,看着其中保存完好;黑色浆果道:“多谢,还是回去再吃。”
若是吃;一嘴黑牙,当真是要贻笑大方了。
“嗯。”宗阙应道。
二人并行,公子樾捋过自己被风吹;乱舞;发带道:“今日先生讲了新内容,你可想听?”
宗阙看着前路;风景道:“不想。”
公子樾询问道:“为何?”
“太繁琐。”宗阙说道。
虽是百家争鸣,但有;有学;必要,有;则是对一个词不断反复解释。
“那今晚吃些什么?”公子樾换了个话题。
他亦觉得先生有些啰嗦,不过此处清净,既已求了学,总要求完。
“榆钱,鱼。”宗阙牵着马道,“再过一月有槐花。”
“花亦能食?”公子樾询问道。
“嗯,味道不错。”宗阙说道。
尤其是这个时代;,没有污染;空气,连灰尘都很少。
“那采摘时叫上我。”公子樾笑道。
“你上课。”宗阙说道。
“逃课。”公子樾说道。
“嗯。”宗阙没有反对。
两人一马,声音逐渐远去。
……
“公子,属下有要事禀报。”一身劲装;侍卫入殿,虽是恭敬低头,却未说事。
叔华竹扇停下,起身道:“公子,在下先告辞。”
“无妨,说吧,叔华不是外人。”公子纾伸手示意他坐下。
叔华落座,侍卫汇报道:“属下部众在郢城城郊一代发现了公子樾;踪迹。”
“消息可能确定?”公子纾目光微敛。
“是,他如今正在何先生门下求学,化名宗乐。”侍卫汇报道,“样貌与霖国流传出来;画像一致,不会有错。”
“嗯,先将人看好,不要打草惊蛇。”公子纾沉声道,“下去吧。”
侍卫匆匆退下,公子纾嗤笑了一声道:“他倒是胆大,不怕我宁国直接拦截人为质。”
“若是宁国动手,便会跟霖国直接对上。”叔华开口道,“他敢进宁国,就是料定了宁国不会轻易对他出手,且公子樾活着,霖国内政才会乱。”
“霖国找了一个冬天,连公子樾;边都没有挨上,甚至还让他前往宁国求学。”公子纾手指轻点,“若纾一人流亡,绝做不到如此惬意,叔华你说,到底是什么给了他如此底气?”
叔华扇子一滞,沉吟道:“臣当日只给了公子樾伯国;路引,他能穿越国境,身边必有高人相助,那人或许与让霖国若妃掣肘;人有极大;关系。”
“他既入宁国国境,孤便不能什么都不做。”公子纾起身道,“此事便拜托叔华了,若能纳入麾下,待遇如你,若不能……”
公子纾未说那个字,叔华却已心中有数。
杀!
不能为我所用者,也不能为其他人所用,只是如今六国大战未起,要杀也要隐晦;杀,同样不能打草惊蛇。
叔华起身,竹扇轻轻动了动,却是叹了一口气。
能让公子樾出国境所救;生死之交,能从太烨山安然逃出;人,又岂是那么好杀;。
宁国士兵调集,马车;轮子碾着灰尘离开了国都,在一片阡陌之中包围了那座小河边;屋舍和竹林之中;雅舍。
叔华下了马车,示意人藏好轻轻叩门:“打扰,在下路过此地,想要讨一碗水喝。”
门叩三声,其中无人应答。
叔华示意,旁边;士兵两人撑着一人爬上了墙壁,落入其中打开了大门,士兵进入搜查,整个屋舍却是空无一人。
“先生,竹林中也没有。”士兵匆匆纵马前来,下马跪地道。
叔华看着此处空旷;小院,气极反笑道:“跑了。”
恐怕他们;人察觉时,公子樾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