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连喝了一碗粥才吩咐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吧,这才第一日不必多加防卫,等第三日,再说。”
谢良人不解,不过看霍卿荣胸有成竹的样子,默默应下,出去了。
此时此刻,风鸣寨内,风灵煦躺在自己的床上,还呼呼大睡。
“吱呀。”木门被推开,有人踮着脚轻轻走进来,到了床边,她伸出手探向风灵煦身前。
“柳姨?”风灵煦陡然睁开双眼:“你怎么起这么早?”
“吵醒你了吗?已经不早了,你再不起,太阳都落山了。”风若柳捏了被褥边缘,往上拉了拉,噎到了风灵煦的下巴底下。
风灵煦从被褥里伸出一只手,拉着她坐下来,然后身子往外挪了挪,将头歪到她腿上,撇了撇嘴:“柳姨,那个人来了。”
风若柳抚着她后脑的头发:“小殿下?”难怪昨晚风灵煦一回来就气鼓鼓关了门,少时那场“柳絮之约”,写信的是风鸣,服输的也是风鸣,骄傲的风灵煦可没有认输。
“嗯。”风灵煦闷闷出声:“虽然从没见过,但就觉得是她。”
“如此说来,城无必然已经归顺她了,不过阿煦,你是你,你娘是你娘,如今风鸣的大当家是你,你愿意如何做就如何做,不必顾虑其他的。”风若柳的声音清润,好似观音玉净瓶里,杨柳枝上滑落一滴甘露。
风灵煦终于点点头:“我知道,我又不讨厌她,况且我也不想二哥哥为难。”
见她通透明晰,风若柳很欣慰:“那这赌约,你打算如何?”
“柳姨你怎么知道?”风灵煦一下子抬起头,对上她笑盈盈地脸:“定然是小将那个臭小子,他们谢家人,天生就克我!”
脑袋突然被不轻不重拍了一下,风若柳解释道:“小将那是有礼貌,你昨晚一声不吭地回来,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屋子里,小将是怕我担心你,才与我说的。”
风灵煦一个骨碌卷着被褥滚到床里边,像个毛毛虫似的在床上扭啊扭的:“好吧好吧,至于赌约柳姨就别担心啦,你就等着我把这位殿下拐回来当二当家吧。”
风若柳看她这副样子,也是拿她没办法:“好,那你继续休息吧,待会记得起来吃中饭。”说着她起身出去了。
“吱呀。”门被关上,床上的风灵煦停住了蠕动,静默了一会,突然一把掀开被子,从枕头下摸出一本泛黄的的小册子。
打开第一页便是:健康九年,败于‘柳絮’,贱人,你给我等着!
黑色小字歪歪扭扭,显然是下笔之人才学写字不久。
风灵煦捏着纸张的的手渐渐用力,牙关咬紧:“霍卿荣是吧,给我等着!”
接下来的两天,风灵煦白天晒太阳,晚上赏月亮,霍卿荣也不遑多让,日日都在寨中的铁匠铺里,完全没去管律子政,只叫人好吃好喝的送进去,并不让他二人出来。
这两位姑娘各有各的悠闲,唯独苦了谢良人,愁的面容憔悴,脑子都转不动了。
等到第三天,霍卿荣用过午膳,终于没再去铁匠铺子了,她搁下筷子,慢条斯理地叫人擦了擦嘴,然后叫人准备了两个能罩住脑袋的黑布口袋,叫谢良人陪她一起去看看律子政。
两个人进去,三个人出来。
公仪素书搀扶着被蒙了脑袋的人出来,一脸凝重的看了几眼霍卿荣。
谢良将早就在门外候着着了,一见霍卿荣出来朝他点头,便立刻上去将门锁好,朝身后招招手,路元便屁颠屁颠拎着一个大木桶跑过来,将桶里的液体悉数沿着墙根浇了几圈。
霍卿荣外表沉静如水,看着他们将这一切都做完,然后才带着人离开。
彼时风灵煦吃完饭睡了个午觉,等到日暮时分,才穿戴好,骑上马出发。
守在风鸣的探子,一见风灵煦出发了,立马也远远坠在后头。
两条腿的自然赶不上四条腿的,风灵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探子的视线中,不过等他回到了寨子里,寨中却一片死寂,好似一切都还没开始。
他进了主屋,向霍卿荣禀明了情况。
霍卿荣听完,沉思片刻,立刻吩咐人去外面把桌子支起来,仍旧是谢良将坐上首,霍卿荣在他下方坐下,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人。
等她坐定了,又吩咐道:“去将大门打开,迎风大当家。”
她的声音不大,向来稳重令人心安,顺着风也传的更远。
寨门大开,众人的目光向那边汇聚,路过的却只是一阵风,不见半个人影。
路元伸在谢良将身后,伸长了脖子看了半天也没找到风灵煦一片衣角,刚打算开口和谢良将说悄悄话——
“哒哒哒...”寨子外面响起了马蹄声——
这下除了霍卿荣和公仪素书,所有人,甚至于那个被蒙了脑袋的都伸长了脖子看去。
一匹马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嘴里嚼着,低头嗅着,四个蹄子慢悠悠倒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