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接一口，没多久就把芒果班戟都吃完了，曲奇饼还剩下三块，他拈起一块，低眸沉思。
为什么呢？
明明是初见，哪来的好感，看她走的时候甚至还有点不舍得，他也不是看脸的人啊。
周朗还没理清突然滋生出来的情绪，第二天早上便在金阳早餐店又碰到了秦悦。
秦悦点了一根油条两个豆沙包和一杯原味豆浆正在第二张桌子前细嚼慢咽，抬头看到周朗还高兴地挥手。
“周朗，早啊。”
“早”，周朗点完早餐，脚步略作停顿后坚定地走到秦悦那一桌坐下。
秦悦咬了一口豆沙包，红到发黑的内陷暴露在空气里，“这里的豆沙包蛮好吃的”。
周朗微微一笑，“我也觉得，豆沙包最好吃”。
好似是应和这句话，老板给他端上一盘四个包子，其中两个是豆沙包，以及一碗粥，“原来小秦跟小周是朋友啊？”
秦悦点头，“我住2601，就在周朗家楼上。”
才刚认识就说是朋友有点早，不过周朗也没出声反驳秦悦的话。
“那还真是有缘”，老板憨笑两声，俯身把头凑近秦悦，顶着周朗那边飘过来的凉飕飕的眼神小声说，“那你知道2601老爷子的事儿吗？”
他这语气听着怪渗人的。
秦悦好笑地说道，“知道，中介跟我说了，我不担心这个”。
一个喜丧的老爷子哪有藏在暗处的变态凶手可怕。
老板直起腰板，“知道就好，我就怕你不知道，你一个小姑娘自己住在那里，胆子还挺大的。”
“嗯嗯，我熟背二十四真言。”
老板眼睛都亮了，“什么真言？哪个高人说的？”
秦悦嘴角翘起，“你肯定听过，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哈哈哈”，老板挠头，“还真是高人的真言哈，你们慢吃，我去摊煎饼了”。
老板走了，秦悦好奇地问周朗，“你们国庆节也要上班吗？”
周朗道，“会安排值班。”
“好辛苦”，秦悦正要接着说，手机铃声就不适宜地响起。
是方杰打来的电话，说她的快递送到了金裕小区的家，知道她搬家了于是询问是否需要帮她寄过来或者带过来。
对于方杰，秦悦当然是厌恶的，这不是个好人，她很清楚，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方杰不是最危险的人。
或许，方杰和记忆里的小丑面具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第二次记忆里方杰推她进屋，只是临时起意要杀她，而真正蓄谋已久的小丑面具人另有其人。
她对方杰的处理方式就是远离、不联系不来往，如此基本可以保证方杰没有动手的机会，她的精力主要还是放在对付小丑面具人身上，这个人能在她有部分记忆的前提下杀她那么多次，必然是个有手段的大变态。
“那个快递不重要，我有空会回去拿的，你别管了。”
秦悦果断地挂断了方杰的电话，继续慢慢跟周朗聊天、吃早餐。
周朗察觉到秦悦吃得很慢，便刻意增加咀嚼食物的次数，力求跟她保持相似的进食速度。
不过端起粥的时候还是习惯性地往嘴里倒，反应过来时粥已经喝完了，他的手僵住，只好端着空碗喝了几秒钟空气。
好在秦悦的早餐比他少，两人差不多时间吃完，顺路一起回家。
路上碰到几个小区里的住户，男女老少都有，无一例外跟周朗打过招呼就问“这是你女朋友吗？”
周朗瞟眼秦悦，她笑眯眯地抿唇，就像是随他解释。
“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两人即将走到电梯，秦悦蓦地说道，“你没有女朋友啊，我也没有男朋友”。
“嗯？”周朗不是个傻子，但此刻却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他是不是理解过度了，这句话是随口一说还是有意说的？
“嗯什么？”秦悦歪头看着他笑。
她没有化妆，皮肤依旧白皙，黑羽般的睫毛长而卷翘，做这个动作很可爱，周朗头一回体会到被电到是什么感觉。
电梯在缓缓上升，五楼很快就会到。
话已经到了嗓子眼，“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了，周朗的理智被灵魂深处强烈的冲动湮没，“那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秦悦眨眨眼，“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