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天。
只是,赵烜到底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弟弟。
对他,赵翦心底还是存了一丝血脉亲情。
如果可以,他不想与他兵戈相向。
赵翦五岁那年,他在王宫听闻裕昌君府在给小公孙,过四岁的生辰。
其实裕昌君府是没有人来接他回去,更没有人来邀请他的。
但是他很想父母弟弟,于是趁此同曾祖母说他想回去给弟弟贺寿。
他带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一柄玉雕小弓,在宫人的带领下,走进了那个陌生却让他魂牵梦萦的家。
当天,家里很是热闹,公卿士族为伴,管弦声乐香佐,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他在人群中见到了抱着弟弟的母亲,母亲光彩照人,笑容可亲;弟弟戴着虎头帽,粉雕玉琢,憨然可爱。
他乐呵呵挽着玉弓上前,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但是母亲却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那好看的笑容,骤然消失。
旁边的父亲见此,赶紧上前将小赵翦牵到一边。
他不舍地回望,见到母亲怀中的弟弟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看。
那是两个小儿第一次相见,彼此充满了好奇,带着天然的血脉之间的亲近,相视一笑。
赵翦不知道为何母亲对他和弟弟的差距,如此截然不同,他沮丧着问了父亲。
父亲安慰他说,母亲并不是不喜欢他,只是因为他出生时,让母亲受了很多苦,母亲对此有些阴影;加上弟弟出生后,身体虚弱,所以母亲对才弟弟更为关照一些。
那时候他信以为真,于是那一丝被区别对待的不适就此散去。
小赵翦很懂事的等母亲去接见别的夫人贵女之后,才将手上的玉弓,送给被侍女照看的弟弟。
弟弟得了玩具,眉开眼笑。但玉弓沉重,他还拿不起,险些砸在地上。
赵翦只能将玉弓交到一旁的侍女手上,赵烜眼巴巴望着这柄玉弓,奶声奶气地叫他兄长:“兄长,等烜长大一点了,就拿得起,到时候,烜也要随兄长学骑射。”
因着这句话,赵翦后来学骑射学得最好。
他迫切的想成为让弟弟骄傲的兄长,再慢慢陪弟弟成长。
所以当年父亲与小叔父的储位之争,他能够狠下心来,去对付珵环夫人母子。
他天真又残忍的认为,除去他们这个障碍,就能护住他真正的家人——他的父母和弟弟,在赵国相安无事。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母亲和弟弟,离他越来越远,甚至站到了他的对立面去。
也许,这就是他害小叔父的报应吧。
得到了他想要的权势,却失去了本该最亲最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