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未尽的话语,轻声说:“谁说我不愿意的,我自己说过的话,当然说话算话。”
这回轮到梁斯珩出乎意料地怔住。
打开一个口子,再之后要说的便顺理成章。
温萝认真地跟梁斯珩对视:“我没有不愿意,也没有逼自己。这本来就是我欠你的,我应该还回去。”
温萝越说越轻松,原本一直压在心里沉沉的重担,似乎也随着答应了梁斯珩的要求,被挪走许多。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她确实欠了他的,也确实没做到自己承诺过的话。
之前她有时还会自嘲地想,她活了这二十多年,没欠过钱债也没欠过人情,谁能想到遇上了他,一欠就欠了个大的。
她终究选择了逃避,可却还是亏欠于他。
如今,他却意外上门,给了她一个弥补的机会。
那也好,不管他是想原模原样地报复她,还是想让她补偿他,她把一切都还清,从此以后,就两不相欠了。
梁斯珩全然不知温萝已经越想越歪,却也从她的话中察觉到些许不对劲,眉梢微挑。
“欠我的还回去……”梁斯珩玩味地低声重复了一遍,“欠我什么了?”
温萝不解,但还是乖乖地回答道:“就是,我写在信上的那些啊,欺骗你的感情什么的……”
梁斯珩在温萝耷下的双眸中捕捉到愧疚,微怔了一瞬,旋即坦然接受。
不妨碍她现在对自己的感情是什么,愧疚感也不错,总会让她因为那点愧疚予取予求,轻易地拴在自己身边,不用再担心自己一个错眼,她便跑的无影无踪。
“那说到做到,我的女朋友。”
温萝抿了抿唇,把还未说完的“是我先对不起你,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咽回去,乖乖点头。
元旦时暴露出的问题应该算是遮掩了过去,至少明面看来,两人一个不再计较被当作工具人的过往,一个也不再惦记着逃跑。
仿佛又回归了从前的平静。
温萝还惦记着梁斯珩是如何知道自己地址的事,只是无论怎么旁敲侧击,他都只是含笑不语。
温萝轻哼了声:“不说就不说,不就是姜岁告的密嘛,除了她我也没告诉别人过。所以你怎么进来的?这里安保也很严的,总不能是人家看你长得帅,就放你大剌剌地走进来了吧。”
梁斯珩轻笑出声,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我昨天就来了。”
温萝捂住额头叫痛,疑惑地瞅了他一眼。
“出来到处玩玩是好事,我也在这里租了一个房子,”梁斯珩稍抬了抬下巴,含着一抹戏谑,“就在你住的隔壁,不然总不能让我跟你住一起吧。”
温萝不自在地撑着身子往后蹭了蹭,嘴硬充胖子:“你来呗,这么大个房子还能装不下你?”
梁斯珩讶异地挑眉:“那我就联系房东退房搬过来了。”
温萝秉持着输人不输阵的理念,梗着脖子不肯认输,只是一开口就漏了一半气:“联,联系就联系嘛。”
反正,反正就算同居她也不亏,眼前这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她既能白.嫖美食,还能白.嫖顶级男.色,怎么想怎么划算好吧。
梁斯珩本是恶趣味上来想逗逗她,谁知小姑娘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到了这个地步还硬撑着不肯松口,当真有了些讶异,略感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两人正僵持着,门铃又一次响起。
这回又是谁?
如同天降的救星,温萝忙不迭地推了推梁斯珩,跳下椅子,脑海中冒出个问号。
“来了,谁呀?”
温萝扬声应道,跑过去开门。
是曲湘。
她应该是直接从家里过来,一身家居服换都没换,抬手晃了晃手里的纸袋,跟着温萝往里面走。
“我早上新烤的小饼干,想着你应该会爱吃,来给你送点。跟你说,我这里昨天新来了个租户,长得可帅,说是来追女朋友的,要不是名草有主,我老公又盯得紧,我都想追他了——”
曲湘笑着在温萝身后进门,正正好跟她口中谈论的对象撞了个正着。
“诶你怎么!”曲湘一惊,望了望梁斯珩,又看了眼温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向来和善的人倏然横眉立目,常年身居高位的威势骤然散出。
“好啊,我本来看你面善,还以为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没想到竟然是个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渣男!看着我们萝萝好看就动脏心思,你也不看看这是在谁的地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