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3 / 5)

还等着让陛下给一举判罪吗?

梁丘珩砚从始至终都将面容遮掩着,他们又撤得干净做事利落,叫人根本抓不住把柄,连后续扫尾的行动也都尽数抛给了无面乱党,真是狠绝。

因此即便众人都晓得南疆搅和进来了,可北聿却不能草率定梁丘珩砚的罪。

况且正值年关,一旦发难起兵,既伤人和,也毁安定,朝中诸臣必会全力劝谏阻挠……

南疆势力非比寻常,不可轻易对垒。

林阁老也深知不能妄动干戈,可行刺帝王实属大逆不道,若真对梁丘珩砚毫无处置,岂不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思来想去,也没个合宜的法子,林阁老选择暂且按住此事,容后再议。

不过对无面乱党倒是要下狠手了,借此契机,将他们彻底剿清,权当庆祝新年春岁了。

沉吟片刻,林阁老接着说:“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你便要多担几分职责,集合黑羽卫与皇城司的人,若无面乱党能被尽数绞杀,也算是以儆效尤。”

周寻风接了命令,心中明白这次是要动真格了。

之前也不是没有对无面乱党实行过抓捕刑判,但每次都未伤及核心,加之无面乱党中有一部分是受了煽诱的寻常百姓,血腥过重恐引生民畏怖,次次留情却遗留祸端。

他们虽杂乱无章,但于蛊惑人心一事上操控地极为娴熟。

本来坊间就风传了一些涉及赵烛衾的讹言和贬抑之词,他们一口一个疯王,引得许多激昂澎湃者趋附,亦失了理智。

而林阁老既然这么说了,那对下执行的力度自然要狠厉几分,管你是平民匹夫还是市井小人,这次都别想着逃脱。

两人话毕,宫人打了门帘站在廊上对殿内禀道:“大人,陛下醒了。”

林阁老闻声抚了抚大氅,旋即站起身来往外走。

周寻风则落后两步也跟着出了偏殿,他直奔宫外而去,携口谕执办皇帝在众生巷遇刺之事。

寝宫内稍显冷寂,香炉静伫,丝缕浅淡的玫瑰沉香在空气里弥散。

疏懒地靠坐在书桌后的赵烛衾怀里抱了一个琉璃罐子,他背对着窗棂,透进来的稀光落在周身,勾出大片阴影。

他的手搭在罐口处,正从其中捻着糖块送入口中,林阁老见状,不免出声道:“陛下,晨起腹空,不宜嗜甜。”

赵烛衾未应声,选择忽视这话,转而问林阁老:“阁老大清早进宫,所为何事?”

他清楚林阁老对于昨天在众生巷内发生的事情早已了如指掌,折腾一趟,总不是为了来批评他早上不能吃糖的。

果然,林阁老在听到问话后,缓缓叹息一声,“白蝉真的说他解不了诅咒吗?”

他就是为了亲自来赵烛衾面前求证,非要听着暗卫回禀过的话再从赵烛衾口中过一遍。

“对,他解不了。”赵烛衾颔首。

此言一出,林阁老脸上的表情又添两分怅然。

但他仍是不死心,同时也不肯相信自己寻觅这么久的人到头来是白费劲。

明明宫廷册录里记载了白蝉之名,千丝万缕的细节都在述说着此人参与过当年的祸事,为何连他都束手无策?

赵烛衾咽下被齿关嚼碎的糖块,只把糖罐子送到了一侧的小几上放好。

盖子被按压进去的声音惊回了林阁老的神智。

“陛下,即便白蝉解不了,我们也不能放弃,臣再去查,总会找到办法的。”

听着林阁老低哑沧桑的声音,赵烛衾微挑眉梢,扬起下巴,将后脑勺抵着椅背撞了两下,“阁老,不用费心了,没必要。”

反正迟早要死,他大概是认命服软了。

死于诅咒就死于诅咒罢。

赵家人逃不脱的宿命,再殚精竭虑,也难以用外力去扭转既定的结局。

不过赵烛衾死之前,必不会让某些人好过,什么南疆什么无面乱党什么戴玄……都要通通陪着他下地狱。

但林阁老不是轻易言败的性子,他已经垂垂老矣,可仍旧要把最后一丝心血都耗尽才罢休。

白蝉不行,那就再找当年与妖兽作乱相关的人或兽。

北聿皇室有用不尽的金钱和人力,全部投入进去,再沧澜深幽的海都会掀起水浪激荡。

赵烛衾看出他的执拗,也懒得再多说,静声间,有暗卫悄然地滑入殿内。

他放轻步子走到书桌边屈膝半跪着,双手捧起一封密信递向皇帝,“陛下,密信至。”

赵烛衾目光偏斜,盯着那封信觑了片刻,才伸手接过。

打开信,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举起信纸冲林阁老扬了扬。

林阁老上前一步将信从赵烛衾手中拿了过来,垂眸扫过,信息尽览无余。

“戴玄毒发了,却安然无虞?他怎么办到的?”把信搁回桌案上,他语气略带着两分疑虑和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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