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1 / 3)

“你!”

关昭吓了一跳,差点喊出声。在她准备谴责闫山耍流氓时,发现自己想象中的不可描述画面并没有出现。身上还是那件队服,头发也是干的。

“我还以为你洗完了。”关昭把干净衣服往他手里一塞,从旁边抽屉里找了个塑料袋:“喏,脏的扔这里面吧。”

闫山迟迟没动作。

“你愣着干嘛?里面不是有沐浴露?好赖冲冲算了。”关昭纳闷。

闫山无奈极了,敲敲门边:“小心手,我要关门。”

“……哦。”关昭悻悻缩手,莫名觉得自己好像个偷窥狂,她明明只是来送件衣服。

“我说,闫山?”大厅里小孟还在因为她跑来送衣服的举动和虞佳期一起起哄,出去必然被笑话。这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横竖都是尴尬,索性硬着头皮开始找话题。

“嗯?”闫山的声音穿过厚厚的磨砂玻璃透出来,多少有些失真,和玻璃上晃动的人影一样朦胧。

关昭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切入点:“我要是不过来,你不会要在里面站到后半夜吧?”

“……”尽管花洒的水流声很响,闫山还是听清了关昭的话:“我在你心里这么傻吗?”

“那倒也不是……”关昭干咳:“就随便问问……”

她不好意思说的是,闫山能想也不想地跳进垃圾堆,这还不傻吗?

淋浴间里的闫山听见她放弃追问,也暗自松口气。他也不想说,自己没动静,是不希望这种狼狈模样被她记住。如果她没想到来送衣服,说不好还真要纠结很久才出去。

同样是隔着一层玻璃洗澡,这次关昭却没了之前在宾馆的紧张,她甚至有些出神,在想闫山。

准确来说,是在回想之前她看到闫山那些行动的感受。大学时,闫山热烈的示爱会让她觉得羞涩,时刻的体贴会让她觉得甜蜜。而今晚则截然不同,她只感到心口随着呼吸起伏蔓延开绵绵的闷痛,为什么?

闫山冲澡很快,也就几分钟的功夫,擦干身上时,摸到浴巾一角的猫头刺绣,后知后觉的注意到,这是关昭的浴巾。

他身体轰然一热,简直比淋浴间里尚未散去的水汽还要烫。

玻璃门重新拉开,一连串的动静也没激起靠着洗手台的关昭任何反应。

“昭昭?”闫山伸手在她眼前晃晃。

“嗯?什么?”关昭倏然回神,带着些仍在状况外的茫然。

“我好了,走吧。”闫山道。

关昭抬眼看他,几年时间并不至于使一个成年人的五官有太大变化,然而他就是看起来和在学校时完全不一样了。

一开始,她只是单纯地感到有些陌生,直到刚刚,才明白到底是哪里变了。

是锐气。

虽然偶尔的举止还留存着过去那个飞扬少年的影子,可那股锋芒毕现的锐气已经尽数收敛。大学时的自己一定想不到,有一天沉稳和隐忍这两个词可以用在闫山身上。

关昭一向知道自己容易冲动,可在此之前,闫山才是那个凡事第一个炸的火药桶。就像今天的事,如果让大学时的闫山碰上,他跟孙医助现在肯定双双坐在局子里接受调解赔偿。

其实变得沉稳是好事,可关昭就是高兴不起来。总觉得,这不是他自己的选择。

如同他跳进垃圾站时的样子,果断利索。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怎么会有人喜欢憋气翻垃圾?这些行为更像是一种衡量之后的妥协,对当前环境的适应的体现。

当然,少有人能做到不妥协不去努力适应,而闫山却默认她不用和他一起,在他的能力范围里,给她留出了最大范围的自由。

关昭不自觉地上前一步,愣愣地看着他不说话。

闫山没懂:“累了?我们这就回……”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关昭突然踮起脚,蜻蜓点水般亲了他一下。

受限于身高,关昭只贴到了他的下巴,柔软的唇瓣一触即分,短暂的像是错觉。

只有低头看见她在蒸腾飘散的淡白气雾后略显朦胧的躲闪眼神,才醍醐灌顶,原来刚才心猿意马的不止他一人。

关昭这个举动似乎耗光了所有勇气,她停顿了一瞬,只想立刻逃跑。

她没能成功,因为刚想后退,身体重心一歪,整个人被闫山托着离了地,搁上洗手台。

“闫山!”

关昭要跳下来,被她喊着名字的人已经欺身而上,没留下半分移动的余地。她身后是砖墙,身前是人墙,一个眨眼,就困在了方寸之间。

撑着台面的手被拉起环在他腰上,关昭身体极力向后倾,试图拉开一点距离:“我要摔下去了!”

“不会。”闫山手按在她背上,止住了仰倒的趋势。

关昭哪敢看他,心跳震得大脑一片空白:“我们……”

闫山堵住了她还未说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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