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
“呃啊——啊!”
闵怀忱只觉得头痛欲裂,好像听不清、听不懂狮惊戮说话一样,什么叫幸好消息送来的及时?什么意思?是谁送的消息?送的什么消息?
扶苍剑不在师父手上的消息不可能还有其他人知晓,只有自己、师父、和小徒弟?自己按计划去取月火,本该只需三天,虽然后来计划有变,多耽搁了两三天,但是就这几天,能对战局有什么影响?
师父是牵制狮嚣的唯一战力,与狮嚣僵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狮嚣率人围剿师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如同长老们出关前,师父也在计划等长老们尽数出关就围剿狮嚣一样。
但是现在,狮惊戮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师父在扶苍宗本是最安全的地方,即使再上战场出手、即使没有扶苍剑,在不和狮嚣不死不休的情况下也能全身而退,但是此时狮嚣得到了谁的消息,得知扶苍剑不在师父手上,从而匆忙围剿师父?
叛徒......难道是扶苍宗内部?
不!不可能!
“不可能!狮惊戮,不可能!”火焰中的身影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铺天的火焰再度爆发,无情的焚烧着战场上的每一个活物。
妖族、不止妖族。
人修们看见暴虐的月火失控,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鲜活的表情,痛苦、恐惧、顾不上面前的敌人只催动着所有能催动的灵气向后奔逃。
妖族的士兵们也慌乱的朝后方奔逃,天地灵气像旋涡一样被火焰裹挟着在无光之境肆虐,火焰一视同仁的舔舐着每一个灵魂。
极寒的温度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变得缓慢、缓慢、直到最后定格,狰狞恐惧的表情僵硬在每一个人、妖脸上,他们挣扎着向着各自的前方。
当火焰停息时,狮惊戮早已不见了踪影,她也受了重伤,暂时撤退。
昏暗的月光照在大地上,闵怀忱睁开双眼,入目便是一碧如洗的夜空,平静而优雅,她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又想不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也许是起身的动作带动了风,闵怀忱这才发现自己站在无光之境的中心,身边是一个巨大的真空地带,再远处是四散逃跑的人族和妖族,他们向外圈扩散,从天空朝下看,他们的动态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闵怀忱就站在他们中间。
起身的这阵风吹过,将无数冻结的冰雕吹散、画成一捧齑粉,随风消散。
我做了什么?
一幕幕画面飞速在闵怀忱眼前闪过,月火失控的那一瞬间,她满脑子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杀光所有妖族。
或者说月火不是失控,而是她有意放开了对月火的控制和压制,月火所做,皆是她内心所想。
无光之境从未像现在这样安静过。
琼华山。
“怀忱,以后李青跟着你镇守无光之境,有你二人在,相信妖族定难能再进一步。”
“是!”闵怀忱和李青异口同声说道:“弟子领命!”
大战不过刚开始一年多,扶苍宗便已损伤惨重,虽然大长老不说,但是闵怀忱也在很多次的相处中发现,大长老也给天下各大仙门送去了不少拜帖,但无一例外,全都如同石沉大海。
所以至此,闵怀忱已然失望至极。
而那日狮惊戮说的话也让闵怀忱意识到现在不仅有外患、还有内忧,因此一回来便向大长老秉明了此事,大长老也很重视,只是调查了这些日子却一无所获。
不知道是谁告的密。
所有人都被排查了一遍,那几日没有可疑的人离开琼华山,也没能找到是谁得知了师父失去了扶苍剑的消息。
总之,一切都是那么扑朔迷离。
闵怀忱也尝试过自己去调查,但是却不知道查谁。
琼华山就是她的家,这里的所有人都和她很熟,她们不可能背叛师父。
也许呢......闵怀忱忽然也说不准了,扶苍宗的其他山峰,闵怀忱也找机会去了许多次,所有人都在紧急备战、或者一直在各自镇守的战场上不曾回来过。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自那日后的这么长时间,闵怀忱一直在琼华山修养,期间除了调查告密者,就是遍寻琼华山收藏的经史典籍,试图找到其他压制月火的办法,但是一无所获。
看来月火确实是棘手的东西,否则数万年来,不可能没有人想收服此火过。
为了测试月火的邪性,闵怀忱还与李青切磋过,凡被月火焚烧必会损伤灵魂,与月火对战,更是极易被月火蛊惑心神,变得残忍易怒。
看来以后使用月火确实得再多加控制了。
修养了这些时日,闵怀忱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已然大好,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再上无光之境了,隔了这些日子,那狮惊戮的伤应该也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