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四姐府上,我去教训他。”
“四姐给我当靠山,日后我在京城可不得横着走了。”
“就你贫嘴,不要乱动了,四姐给你梳个漂亮的发髻。”赵逸安嫁过人,如今看着赵寓安出嫁多多少少有些感慨,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赵逸安拿出事先备好的凤钗,“这是母后留下的,我出嫁的时候父皇送给了我,今日四姐送给你,一定要和和美美。”
赵寓安眼眶发酸,有些想哭,若是薛皇后还在就好了,“四姐放心我一定会过得幸福,四姐也要幸福。”
“来,四姐给你戴上。”赵逸安小心地为赵寓安戴上凤钗,“好了,新娘子真漂亮,等纪凌阳见了必然惊得说不出话来。”
赵寓安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四姐你说什么呢?”
“好了不逗你了,该去拜别父皇了。”
赵寓安心情一下五味杂陈起来,她对惠帝的感情很复杂,有怨有恨也有斩不断的父女情,今日她出了宫门这些差不多都要斩断了,“儿臣拜见父皇。”
惠帝扶起赵寓安,难掩不舍,“唉,以后记得多进宫看看父皇。”
“父皇日后多保重龙体,国事操劳身子更重要,儿臣一定会多回来的。”赵寓安不想承认,可心里终究有些不舍。
惠帝点点头,“别委屈了自己,有什么委屈记得回来告诉父皇,父皇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父皇保重。”赵寓安再次跪拜,多年的养育之恩,赵寓安心存感激,可有些事她无法当做没有发生。
“时辰不早了,花轿该来了,去吧。”惠帝好像老了一些。
赵寓安走出宫殿,又看了一眼惠帝,惠帝对她笑笑,挥挥手。皇家是没有真情,可有些事难以分得清清楚楚,人的感情就是这么的复杂。
红盖头遮住了赵寓安的视线,春盈搀扶着她,“公主纪小侯爷来了。”
赵寓安呼吸跟着急促起来,不由得攥紧了手心,赵寓安只看得到自己的裙摆,“公主……”
赵寓安手心地攥得更紧了,“你……你来了…”
“是,臣来迎娶公主了。”纪凌阳朝赵寓安伸出了手,赵寓安将攥出汗的手放在纪凌阳宽大的手掌中,纪凌阳的掌心也带着淡淡的潮气,他难道也很紧张?
纪凌阳小心地牵着赵寓安的手来到花轿前,撩起帘子扶她入轿,不过纪凌阳并未马上放下帘子,轻笑一声,“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公主了。”
赵寓安的心砰砰跳个不停,“不可以,还没拜堂成亲呢,这样不合规矩。”
纪凌阳红着脸笑笑,“公主说得是。”
纪凌阳放下轿帘,叮嘱轿夫道,“你们抬稳一些,不要颠着公主。”
赵寓安放在膝头的手紧紧攥着,起轿了,这也意味着她可以永远离开皇宫了,紧张之余心中多少有些难以言说的复杂,人总是这么奇怪,感情这种东西更是斩不断理还乱。
花轿在往公主府行进,纪凌阳骑着高头大马跟在赵寓安的花轿旁边,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移向花轿,心跟着跳个不停,他多年来一直为了这个目的在努力,吃过很多苦,无数次地自我怀疑和否定,千辛万苦他终于再次回到了赵寓安身边,庆幸他没有放弃,所以才有今天。
赵寓安回忆着礼节,越想脑子越乱,很快变成了一团乱麻,记住了这个忘了那个,最后干脆什么也记不清楚了,赵寓安深吸一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花轿落地,到公主府了,纪凌阳撩开轿帘,“公主,到了。”
赵寓安的手心冒汗,缓缓将手放在纪凌阳的掌心,眼前虽被红盖头遮着,可比轿子里明亮一些,赵寓安被纪凌阳牵着走出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