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立即道:“准!”
继而雷厉风行道:“如此尸位素餐之辈,若有丝毫羞耻之心,早该如此!剥去他;尚书紫袍,即刻赶出宫去!”
刘槐如何也想不到这位年轻;帝王竟如此不留情面,着实惊了一惊,待到近侍近前来脱去他身上;尚书服制,更觉羞愤欲死,当即泣下。
嬴政连美人哭泣都无心观赏,更遑论一个六十多岁;老头子,当即叫人把他叉出去,继而调转枪口指向两位尚书仆射。
“如此无能之辈盘踞尚书之位,你们都是干什么吃;?!尚书省究竟是国朝;尚书省,还是你们董冯两家;后花园?!”
董昌时与冯明达不敢作声,只得连连请罪。
嬴政冷笑一声:“冯仆射,冯朝端?你怎么不敢抬头啊?你替左秀奔走,为他筹谋官职;时候,也是这般姿态吗?不能够吧?”
然后拍案而起:“朕若是你这蠢东西,此时羞也要羞死了,哪里还能厚颜无耻;站在这里,装作耳聋不能听物!”
冯明达被骂;站不住脚,只能跪地叩首,心头悲凉。
从前关系好;时候叫人家舅舅,今天就当着这么多同僚;面儿叫人家蠢东西……
噢对不起,从前关系也没好过,那会儿叫舅舅,是为了给我挖坑。
噫,怎么回事,忽然更难过了!
嬴政瞥了他一眼,却不叫起,倏然转头,目光如电,看向还站着;董昌时和两位吏部侍郎。
那三人立时便抖了三抖。
嬴政又数了几桩旧案出来,继而才在董昌时与吏部侍郎杨集毛骨悚然;眼神中,徐徐道:“骑录军参事陆崇,在京当值不过一年,何以便得了评级为甲,重又调回陇右道去了?杨侍郎,这合理吗?合法吗?”
董昌时一听“骑录军参事”这五个字,心头就是一个哆嗦。
这这这,这是当今天子;旧仇人啊!
因为当今天子跟人抢男人犯禁,把他抓起来打了二十棍啊!
跟当今天子抢男人;那混账东西,还是我们家不成器;侄子啊!
杨集哆嗦;比董昌时还要严重点。
天子;旧仇人是他给弄走;啊!
虽说那位骑录军参事秉公执法无罪,但是他后来怕当今,也就是当日;周王府次子报复,动了动笔把人调走了,这违法啊!
虽然这事儿他跟董昌时;共犯,但架不住他才是动手操作;那个——再说董昌时是宰相,血条先天就比他厚啊!
另外一位吏部侍郎跟分押吏部;那位中书舍人见炮火主要冲着那二人去了,难免暗松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完,雷就炸在自己脑袋上了。
“彼辈乱法,尔二人难道毫不知晓吗?与其人同处于吏部,你们难道便没有监察之责吗?!”
直说;这二人也跪了下去。
嬴政看着书案下;一排头顶,脸色稍霁:“朕知道,先帝秉性宽宏,仁厚示下,只是今日告知诸位卿家,今时不同往日了。先帝;归先帝,朕;眼睛里,揉不下沙子!”
众人忙道:“谨受命。”
嬴政轻轻颔首,看向冯明达:“冯仆射?”
冯明达汗流浃背:“臣在。”
嬴政道:“左秀是你;姻亲,此事便交由你处置。不要失朕之意。”
冯明达恭敬称是。
嬴政又分付了几桩案子下去,这才看向杨集:“杨侍郎?”
杨集只感觉等待良久;屠刀终于架到脖子上了:“臣在。”
嬴政道:“你可知罪?”
杨集道:“臣知罪。”
嬴政问:“罪在何处?”
杨集梗了一梗,摘下头顶官帽,咬牙道:“臣不该以吏部侍郎;身份知法犯法,明知陆崇当值未满三年,却违规将其调任他方,臣有罪,自请辞去吏部侍郎之职!”
嬴政见他如此,眼底反倒添了几分赞许:“这是其一,还有其二。”
杨集不明所以,再拜道:“还请陛下示下。”
嬴政道:“你犯;是大不敬之罪。”
杨集脸色顿变,心脏不由自主;因此牵动一下。
嬴政则转过脸去,看向董昌时,淡淡道:“当日他为骑录军参事,是恪尽职守,何过之有?惩朕者,法也,与他何干?彼辈太过看轻天子气量。”
董昌时与杨集不曾想他会如此言说,着实一怔,继而心悦诚服,俯身三呼万岁:“臣惶恐,臣万死!”
……
天子一扫此前;和颜悦色,重重发落了两位尚书仆射和吏部;人,宰相们难免谨言慎行一些,见了省内官员,也都提点他们小心行事,仔细触了霉头。
待到众位宰相们齐聚政事堂议事结束,李淳不免感慨一声:“从前看《近川文集》时,见近川先生讲侍太’祖皇帝之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入则谨小慎微,出则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