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不忙地道:“抱歉,让国公您失望,是下官过错。” 他心道:税赋这事我有对策,“一条鞭法”呀“摊丁入亩”啦……但我在不说。 这反倒叫钟成没话说,只能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有人低声发笑:“国公爷,您倒是个法为陛下分忧啊。” 钟成一句话怼回去:“这本是内阁与户部之事,本侯焉能插手。” …… 群臣又就税赋事争吵,云骁帝很不高兴地摆起脸:“众爱卿就税赋一事争吵多日,可有结果呀?” 众臣面面相觑,结果个锤,没有。 见他们怂,云骁帝反倒来劲:“那咱们今日不说别事情,把这件事商定吧。” 他心道:你们不是爱提这件事么,今天就朕出办法,不出就别散朝。 较上劲。 众公卿一看大事不妙,忙推几个人出来和稀泥:“陛下,税赋之事关乎民足衣食,得慢慢商量,谨慎拟定……” “要不,”有人声东击西:“陛下,自从去始,张、柳、杜、卫四位大人每每轮流坐右相,到如今已一有余,陛下英,不如择位右相,让其牵头来讨论这件事?” 又扯到谁来右相问题上。 其实云骁帝也在这个问题,没有人牵头,群臣就像一盘散沙,争来吵去,谁也说服不谁,颇让他头疼。 他下意识地扫柳、张、卫、杜四位大臣一眼,等着他们说点儿什么。 税赋之事上,眼能用就两个人,一个卫景平,一个杜锦成,卫景平去揽活儿,虽然解决去税赋问题,但群臣并不买账,选他只怕不能服众,而半瓶水杜锦成又不太靠谱——他起初入仕候在户部干过,云骁帝记得他呆五六光景,但是并不怎么出挑,后来平调到吏部去。 柳承珏擅长断案,张得胜在学问好,跟税赋沾不上边儿。 云骁帝在卫、杜二人之间下不决断,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徘徊。 众公卿会意,一人开始推举卫景平为右相,另一人开始力谏云骁帝任用杜锦成为右相,双方争执不下。 卫景平也加入举荐环节:“陛下,臣推杜大人为右相。”他一开口像扔个惊天炸雷,叫爱他恨他同僚们都哑巴:“……” 卫四这小在说什么,他是疯是糊涂。 卫景平才没疯,他心道:这候坐到那个位上去,头一件事——今秋赋税怎么收问题。 以史为鉴,历朝历代改税都是要动一部分权贵利益,是个不折不扣得罪人被骂死事情,他不傻,不上赶着去自己树敌,去要不是为开武举选武将开海上贸易,他哑巴闷声不吭呢。 杜锦成愿意,他不仅不拖人家下水,得扶一把呢。 他这一表态,群臣吵吵不下去,得,反正高官厚禄落不到自家头上,爱谁谁摆烂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云骁帝深沉颔首:“朕考虑考虑。”盛夏天太热,等清晨过去,群臣热都呼扇起外衫,散朝,卫景平急匆匆往外走,他追上梅清敏说道:“贱内身体欠安,下官今日跟大人告个假,请大人恩准。” 梅清敏正跟礼部尚书温弥同行,二人微怔:“卫夫人事本官听说,哎呀,伤筋动骨一百天,且得躺一阵呢。” 啰嗦两句,准卫景平假,放他回家去。 在他们谁也没留意到地方,有个小太监贼眉一抖,跟老鼠一窜到沐恩宫去:“贵妃娘娘,奴方才听到卫大人出麟德殿就跟户部尚书梅大人告假,说要回去照顾卫夫人呢。” 哼,疏懒政务,可叫他们抓住小辫,非弹劾他一回不可。 沐恩宫凉亭里,贴身宫女正在用捣碎凤仙花钟贵妃染指甲,她瞥一眼小太监说道:“去告诉国公爷,让他提醒御史台一声,呵,好个深情卫大人!” 小太监应声“是”,接过赏钱下去。 他退下后,钟贵妃贴身宫女说:“卫夫人这命可真够大。” 要是夫人死,本朝有规定,卫景平就得守丧一,这一内不能和妾室厮混,也不能另娶欢,但是一般说来,又有几个官员能守着不碰妾室呢。 不过偷摸着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