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平:“……徐兄, 那可是公主。” 还是个被皇帝母子多嫌的公主,娶了之后没有妻族来往不说, 说不好还会被皇帝冷落, 仕途不顺,他想徐泓就是嘴上说说而已,要是真格落到头上, 未必就愿意往坑里栽。 徐泓一脸“搁我我就行”的憨劲儿:“公主怎么了?” 公主就不是个姑娘啦。 他非要抬这个杠,卫景平无奈笑道:“那我给徐兄做个媒?” 来实际的, 看看你够不够头铁。 徐泓听了居然说道:“你说话当真吗?”他不相信卫四有这份闲心。 卫景平想了想:“徐兄,我的话你可以当真,”这个媒是可以做的, 只是……他觉得徐泓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而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几句玩笑硬着头皮去当驸马:“咱不说这事儿了。” “你这次进京,”他又问徐泓:“是押送的什么人?” 徐泓:“去年造反的那位。” 秦似。 被新昌府抓到了。 卫景平:“嚯, 你和姜大人有功了啊。” 徐泓道:“那是, ”他说着又来劲儿了:“不过卫四,我不想着升官什么的,就想赶紧娶房媳妇儿,我娘……” 一封又一封家书催他回桃源县娶亲, 一天天念叨的他险些神经错乱。 要是他自个儿再遇不上合适的,就只能认命, 乖乖地回乡成亲去。 “那次在新昌府, ”卫景平说道:“姜大人不是说想把他侄女许配给你来着, 后来怎么没成啊?” 他记得有一次一道吃饭时, 知府姜听提了这么一句话。 徐泓有点沮丧地说道:“人姑娘……没看上我呗。” 反正后来就没下文了。 卫景平:“……” 不该提这茬儿的。 这时候门外猝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卫五月急促地跑进来:“大人, 福州公主又来了。” 卫景平眼皮一跳, 还没来得及出来接驾,秦绮已经盛气凌人的单手叉腰冲进来了,正要铺天盖地骂卫景平一顿,可当她看见徐泓立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得时候,一瞬竟没来由地笑了:“……你是谁?” 徐泓正色道:“回殿下,微臣是新昌府通判徐泓。” 秦绮扫他一眼,给了徐泓个“你可以出去了。”的眼色:“徐大人。” 徐泓知趣地对卫景平一拱手:“……下官先告辞了。” 卫景平:“徐兄……” 还没来得及问问他新昌府钱庄的经营状况呢,人就这么溜了。 秦绮凝着徐泓飞快遁走的背影,笑道:“卫四你可真硬气啊。” 连锦玉公主都敢拒绝。 卫景平:“臣不敢对锦玉公主殿下不敬。” 别说他没有纳妾的心思了,就算有,也万万不敢纳公主进门,他是那种勇敢到敢头一个吃螃蟹纳公主为妾的人吗? 显然不是。 吃螃蟹的话,说不定还想试试,纳妾这事儿么,他却是分毫没兴致的。 用他爹老卫的话来说就是:屋里头一个就够了,娶那么多婆娘干嘛,白天恩怨多,夜里累得跟拉磨的驴一样,还没处叫唤去。 卫景平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丫鬟春莺上了茶,他恭请秦绮上座,说道:“殿下要是为这件事而来,臣无话可说。” 秦绮看也不看放在她手边的茶盏,过了片刻倏然眼圈红了,强颜欢笑道:“卫四,算本公主求你了,你就答应了吧。” 姜太后的脾性,但凡她较劲的事情,只能成,不能输,她恨嫔妃所生的女儿们,生了要打发她们出宫的心思,和亲黄了,她又作妖想把秦芸塞给卫景平做妾,要是这事儿再不成,她或者想别的法子,愈发变本加厉地折辱人了。 是以,秦绮很害怕,所以才放心身段来求卫景平答应纳秦芸为妾。 她心道:下回姜老太婆使唤,说不定连给卫景平做妾都不如了呢。 连日来秦绮的心里乱作一团。 卫景平多少还是动了几分恻隐之心,他语气没那么冷淡地道:“臣不是锦玉公主殿下的良配,还请殿下另择他人。” 被这么一问,秦绮有些羞赧:“……本公主哪里认得什么人。” 这话要怎么说呢,她们姊妹不受姜太后和云骁帝待见,等于说是母族没有依仗,高门世家的子弟们趋利避害,谁又肯娶秦芸呢。 卫景平还是那句话:“……臣不敢委屈锦玉公主殿下。” 秦绮在卫家坐了片刻后便失去耐心,卫景平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