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爱信嘉。”陆信珍说,“而且我的证件都在你身上。”
陆母并未动作,只是站在那。
她安静穿上鞋。
门轻轻拉开一条缝,陆信珍慢慢走出门外,合上门,然后用尽全力狂奔。
*
“……他今后提起他们时,会让那些天性乐观的人相信,两人将会幸福地在一起生活几十年。”
书的纸页被水浸泡过,后来每一页都被陆信珍细细压平。张施英指尖抚摸过书上每一个字,最终将书合上。
读了很多次的《冷山》,只有最后一遍他才真正读进去,刻骨铭心。
“以后再也不念了。”
他关上书房门,走下楼去厨房酒柜拿酒。
今晚家里只剩下他,想干什么都行。
威士忌倒入酒杯还没入口,玄关传来急促地电铃声。
爸妈已经去找小叔公,不可能在这时候回来。门铃按得这么急,还是在大半夜的时候,那就只能是——
“死咸鱼!”
陆信珍站在门外。
最不可能的人出现在家门口。
张施英闭了闭眼,疑惑明明还没喝酒怎么就开始出现幻觉?
“珍珍?”
陆信珍猛地扑上去。
口鼻间灌进浓烈花香气,怀抱里是朝思暮想的温度。
张施英竭力克制住自己,将她推开。
“你这是干什么?”他颓丧地站在门口,像个丧家犬躲开抛弃他的主人。
两人站着,相顾无言。
良久,陆信珍低下头委屈,“你不要我了吗?”
一句话,点燃了张施英的怒火。
到底是谁不要谁?
他怎么不想要她?
他做梦都想要。
张施英沉着脸,将陆信珍一把扯进屋,狠狠关上门。
……
拂晓前是最黑暗的时候。
陆信珍扶着被子坐起身,后背肌肤露在微凉空气中。
窗帘缝隙间透进一丝光线,她坐在床上眷恋凝望照进来的光束。
“怎么不再睡会?”张施英也坐起来,给她将被子裹好搂在怀里,一起等待窗外日出。
“我去跟你父母说婚事,他们要什么都行。”他吻上陆信珍肩膀郑重承诺:
“珍珍,我要娶你。”
陆信珍看着窗外,天空逐渐点亮。
“怎么办?我今天就嫁人了。”
张施英没办法放手。
“结了婚也可以来找我。”他嘴唇贴在陆信珍耳边细语,“在我这你想做什么都行。”
陆信珍问:“那我们算什么?”
“陌生人,朋友,契家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要能和她一起,张施英什么都不在意。
他埋头在她颈间轻松说道:“俾我做你契家佬啊?”(让我做你情人吧)
当他爱着她的那一刻张施英就决定豁出所有。
两人轻笑。
陆信珍手抚上张施英脸颊与他额头相贴,披散的发丝遮住她的眼睛,睫毛微颤。她一字一句哽咽道:“不要你做契家佬。”
自己怎么舍得让他背上骂名?
“能不能留下?”张施英又将“嫁给我”说了三遍。
“嫁给我。
“嫁给我。
“嫁给我。”
说一次双手便收紧一分。
微光映照窗帘,屋外鸟语花香,即将开启崭新的一天。
两人早已经没有回头路。
“我再陪你一阵好不好?”陆信珍贴在张施英唇上安慰,环住他的脖子又将人压下……
晴空照耀,太阳最终升起。
穿上衣服后陆信珍转身回望背身躺在床上那人,不知道他是睡着还是醒着。
她坐在床上,搂住张施英,把脸轻轻贴在他后背小声说:“欠你的不还了,下辈子找到我再说吧。”
*
上午十点,陆信珍回家。
陆母陆父坐在客厅,见她回来才放下心中大石。
“快去洗澡准备一下。”陆母从房间里拿出装十二花的红盆放进浴室。
屋子里红通通一片,餐桌上照规矩摆满十二碗头。红箱、金饰还有饼食柑桔堆了一堆。
红艳艳的家只有地砖是白的,映着铺天盖地的红看起来像血。
陆信珍洗完澡坐在房间。
龙凤褂已经铺在床上,金灿灿的裙摆垂落在地,与地上的红连成一片。
“我给你炖了鸽子汤。”陆母端着碗站在门口。
“喝吧。”这是她第一次为陆信珍炖汤,也是最后一次。
女人坐在床上,手摸上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