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颤粟着身子,披着衣,下了床,颤抖着唇,走到门前,继续拍门。
国宴已散。
天际泛了微亮的青白。
容歌红肿了双掌,瘫坐在地。
血液滚动地燥意,让她迫切地想要寻找什么慰藉,却忍着,走至温泉活水里,闭上眼,死死咬住唇。
温泉是活水,温热的水缓慢流动,滑过异常敏感颤粟地身躯。
天际渐显天光。
她唇瓣上血迹斑驳,便笑了。
自作孽不可活,她蠢透了,竟喝了顾明月的酒。
她是绝望地和亲公主,若得人指点,送她一壶酒,怎会不试?更何况指点她的人,应是五国天师,她怎敢不试……
容歌举起手臂,狠狠地咬上了手腕。
醉红尘可乱圣心,她却是凡人。
血自她唇溢出,掉入温泉水,飘飘浮浮的白雾,逐渐形成了丝缕的血红色。
天际缓缓地暗沉了下去,四方皇城落了星点雪花,朱墙琉璃瓦,伴着零星飞雪,迎来了十二月的第一场雪。
危长瀛冰冷看着她,褪衣入了温泉水。
容歌虚弱地移开手腕,他顺势为她点穴止血。
容歌难以掀开眼帘,身子却不由向他贴近,渴望着他。
纵他是她最恨之人。
她只知他是男人。
危长瀛呼吸略微粗重,他从来对她没什么自制力。
暗哑地声音问:“可想求我?”
容歌顿时离他远些,虚弱地骂道:“狗道士!”
他冷笑,水下手,碰触上她腰肢,强势让她坐回怀中。
容歌虚弱地骂道:“狗道士,你若趁我之危,我必死给你看。”
危长瀛大掌狠狠包裹住她腰肢,暗哑地不成样子声音,惑人地磁性:“为师赐你个新死法。”
蒸腾地水雾熏红了莹玉鹅蛋脸,她与他对面而坐,水光潋滟的狐眸,眸光颤抖着,破碎着,细碎的呻l吟,在他指下绽放。
危长瀛冷笑:“你果是个白眼狐狸,只晓快活死,丝毫不管为师。”
容歌犹如一滩烂泥,软臂推搡着他精壮的胸膛,在他怀中与他拉开最大的距离,沙哑的声音缠绕上了娇软的余欢:“老道士,我不要了,你滚!”
他眉目顿时覆上了戾气,站起了身。
容歌软着身子,瘫软了进去,闭上了眼。
她眼还是瞎了好!
他俯身捏住她滚烫微尖的下颌,迫她抬起头来:“不要你求,总要收些利息。”
容歌张嘴便要咬。
他捏住她下颌的指微一重,布满魔戾的眸,深若侵吞了所有。
暗哑的声音道:“为师是万圣之体,你若有能耐,为师给你。”
容歌睁了眸,水光潋滟的狐眸,慑人心魄的璀璨,怒眼瞪着他。
他深深凝着她眸,锁死着她眸,深邃的黑眸,吞噬着浓郁的欲,付诸她于她。
四方皇城,漫天飞雪时。
一觉醒来,阁中仍是一片黑暗。
她被危长瀛拥在怀中。
容歌觉得很是尴尬,尝试着尽量不惊动他。
暗哑的声音,带着未曾得逞,欲求不满地戾气:“去何处?”
容歌僵了身子,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我是好心,昏倒前,至少没让你出家人的身份多一层太监,你需谢我。”
危长瀛胸腔一阵戾气翻滚。
容歌绝情道:“老道士,你我这件事,全当没发生过,你不还是万圣体吗?你清白,我也清白,你我从来清清白白。”
危长瀛掐住她细腰,让她贴近一处感受下何为不清白。
容歌身子愈发僵硬了。
她此时算是看出,什么圣人,出家人,能坐怀不乱的才是真圣人,真清心者,只她小夫子罢了。
她小心道:“老道士,你离我远些,我现在恢复了气力,小心真让你做了太监。”
危长瀛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沉寂深邃的眸,俯看着她无措慌乱地眸。
“你必要换种死法,才合衬本尊之心。”
容歌唯恐他真敢,求饶道:“左右我知了你厉害,出了这阁门,我马上离开京师,别说这辈子,下辈子也绝不让你瞧见我。
再说了,你是出家人,又怎好为什么劫不劫的乱了道心。我也瞧老天不爽,依我本事与它斗还太弱。你却不同了,你定能成。来日你得道成仙,我让后代子孙为你磕头。”
危长瀛看着她唇,笑了笑:“为师若知你是劫,你四岁那年,便会斩断你双腿,毒瞎你双眼,拔了你舌,将你做个挂件,捧在手心里。”
容歌被他话骇得头皮发麻,怪不得危长瀛将人千刀万剐时,那动作如此利落,许是早就拿她在心底练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