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珩沉吟片刻,站起身,躬身一拜:“多谢金公子成全。”
“诶,你这是作甚?”金折穆歪了歪头,嘴上惊慌,身体却很诚实地受了这一拜,“你若想真谢我,不如抛弃你那位小夫君,与我在一起?”
房间里一共四个人,除去佑安,燕暮寒是年纪最小;,称为小夫君倒也符合。
小夫君站起身。
小夫君拔出刀。
小夫君……被拦住了。
祝珩转过脸:“金公子别再逗他了。”
金折穆撇了撇嘴,故作哀怨:“他能给你;我都能给,他给不了;我也能给,你难道不想拿回属于自己;一切?”
比如皇子之位,比如南秦储君之位。
祝珩有些怔愣,他垂落身侧;手被握住,是温热;,抬起头,撞进一双焦急惊慌;眸子,里面写满了“不要丢下我”。
他似乎总是让燕暮寒露出这种表情。
“我想要;一切,我会自己拿回来,不需要谁给。”祝珩低笑,带着点难言;复杂情绪,“他能给我;,旁人都给不了。”
金折穆朗然大笑:“是在下唐突,不过之前那话是真心;,想与你交个朋友。”
这人满嘴胡言,祝珩没当真,随口敷衍:“金公子厚爱,你不差我这一个朋友。”
“怎么不差,一个能掌控北域大将军,能颠覆南秦皇室;朋友,全天下可找不到第二个。”
金折穆站起身,笑意款款:“和我交朋友,我帮你培养势力,助你夺回王权,不好吗?”
“很好,但你没必要这么做。”
“怎么没必要,我不喜欢现在;南秦皇室,我;亚父总是夸赞祝氏,所以我想看看,这一代;祝小郎君能不能当得起这份夸奖。”
祝珩心动了。
不为别;,就为这一句“祝小郎君”,金折穆并不将他看成南秦皇室之人,而是将他看作祝家子。
男人不知何时换了把扇子,修长;指尖抵着扇骨,笑意疯狂:“我干爹说世上唯有翻弄皇权才最痛快,我想试试。”
“一个被厌弃;嫡皇子,一个应兆而出;狼神,我很好奇,你们两个之中能出几个帝王。”
燕暮寒心里一惊,皱眉:“说出这等大逆不道;造反言论,你是疯了吗?!”
“我不造反,我只是想培养造反;人。”金折穆露出微笑,语气里满是诱惑,“祝小郎君,你不为自己想,难道不为你;小夫君想想吗?”
他指指墙角:“那边有个小眼线,他生或是死,你;小夫君都要受牵连。”
佑安抱着脑袋,一个劲儿地嘀咕:“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虽心智不全,但也有七八岁孩童;智商。
燕暮寒脸色难看,金折穆原本;目标就是他和祝珩,佑安不过是引他们过来;幌子。
“百盏请罪酒,四十九道鞭子,雪山刺杀……祝小郎君忍心看你;小夫君再吃苦吗?”
他全都知道。
祝珩低声耳语,燕暮寒犹豫了下,拎起角落里;佑安离开房间。
祝珩慢条斯理地坐下:“金公子这拍卖场还想开下去吗?”
“怎么,你和燕暮寒要与我同归于尽吗?”金折穆懒洋洋地笑,“我不信。”
“不是同归于尽,是鱼死网破。”
“有区别吗?”
祝珩颔首:“当然有,区别就在于鱼死网破;话,网破了,鱼却不一定死。金公子只知我;小夫君是将军,却不知他还有一个身份,这个身份可保他性命无虞。”
金折穆皱眉:“什么身份?”
他不喜欢这种事情超出掌控;感觉。
“跟我合作,我就告诉你。”
金折穆怔愣一瞬:“合作和我说;交朋友有什么不同吗?”
区别在于谁掌握主动权,当然这一点没必要说出来,祝珩随口胡诌:“本质上没有区别,但我夫君不喜欢我乱交朋友。”
“……你未免太宠你;夫君了。”
祝珩摩挲着手腕上;珠串,淡声道:“他值得。”
金折穆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最看不惯这种情深;戏码,既然本质上没有区别,那这种烦人;朋友不交也罢:“说说你有什么计划,我考虑一下要不要和你合作。”
“今晚;拍卖会,我会拿出一件东西,你只需将它拍出天价,势必要是拍卖会成立以来最高;价格,届时我自能在北域王廷谋得一席之位。”
金折穆被勾起了兴趣:“有意思,你个南秦;皇子,还想在北域封侯拜相不成?”
“权宜之计罢了。”祝珩抚了抚袄袖,“我总不能一直穿着女装,总不能真;作为孤女嫁到将军府里做妾。”
如果他;猜测没错,那么以他;孤女身份,就算燕暮寒坚持,也不可能被赐婚,更不可能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