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姜思,收起了手上的棍子,有些心疼的走了过去,突然发现角落一团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官鸢示意姜思不要动,姜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十分听话的,立马停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
官鸢看着那个被血浸透的有些斑驳的麻袋,皱起了眉头,这个大小,像是个人。
“还活着吗?”
官鸢蹲下身子,将手轻轻搭在麻袋上,找着可以下手的地方。
麻袋中传来一闷声,官鸢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你别乱动,小心点,我给你放出来。”
官鸢终于找到可以下手的地方,拉开一角将袋子打开。
里面先是冒出一个毛茸茸的头,像是努力的在确认着什么,后像是放下了心,忽的一下往官鸢身上倒去。
官鸢下意识接住了那具身体。
“姐姐…”
官鸢一愣,那是姜愿的声音。
*
孙老太太很满意庄栖筠的反应,松开了她的手,仆人递上一块崭新的手帕,她难得心情好笑着接下,擦干净手。
“把她丢开,别碍着事了。”
庄栖筠如遭雷击,将自己缩成一个鹌鹑,她不敢抬头看向那面七彩的由人皮组成的墙,也不愿去看尊道貌岸然的佛像,更不愿去看那嬉皮笑脸的恶魔。
她怎么能想到。
自己日日夜夜思念的孩子,被剥皮剔骨,变成一副墙上的一张画。
她更不会想到,自己日日跪拜祈求的佛像。
正是镇压自己的孩子冤屈的恶鬼。
恶无处诉,怨无处恨。
庄栖筠开始猛地呕吐起来,恶心,这一切都太过肮脏恶心。
佛堂内传来一阵恶臭,孙老太太不满的别过脸来,她不懂这个儿媳怎么总让她如此丢脸。
耳边传来撕拉的声音,孙老太太不满的别过头,恶狠狠的对着那些下人说到。
“你们手脚轻点,别搞坏了。”
“这可是你们十条命都赔不起的。”
孙老太太不安心的看了几眼,用手帕捏着鼻子朝着庄栖筠走了过去。
庄栖筠胃里不多的食物残渣都呕了出来,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头一晕,开始呕起血来。
那血飞溅了两滴,溅到了孙老太太的鞋面。
孙老太太忙往后退了几步,气哄哄的冲着两旁的下人说到。
“你们还在干什么!”
“吃白饭的吗!”
“把她给我拖出去!脏了我的地方。”
孙老太太很少这么生气,她恨恨的看向这个年轻的妇人,她不懂,不理解,为何她如此固执,为何她如此执拗,如此不懂礼数。
“娶了你,我们孙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孙老太太看着庄栖筠被拖行的背影,不满的说到,随即又不放心的去盯着下人取下绣婴。
她得多看着点,别让这些毛手毛脚的贱命人坏了她的宝贝。
*
“先别过来,姜思。”官鸢声音变得有些颤,像是在忍着什么。
姜思乖巧的点点头,手里还牵着小十一,开口问道。
“知道了官姐姐,见到你实在太好了,小思一个人可快被吓死了。”
姜思像是想起什么连忙补充道。
“我身边这个姐姐叫十一,她不是坏人,是我哥让我护着她,带着她来寻你。”
“对了,官姐姐,你有看到我哥吗?”
“我哥他…”
官鸢话还没说完,衣角被人拉了拉,官鸢低着头看向几乎被打的没有一块好皮的姜愿,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
官鸢努力凑近一听。
姜愿说的是。
告诉他,我很好。
姜思很厉害。
官鸢小心用袖子擦了擦姜愿的脸,被姜愿躲开。
官鸢想要扶姜愿起来,可他却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直身体,官鸢低头才发现,姜愿一只脚被打的扭曲不成形,别说站着了,伸直都是个问题。
“不站了,我们不站了,我背你。姐姐背你。”
官鸢声里有着自己都想不到的慌乱,她早已将姜家两兄弟当成了亲人,血浓于水。
她不能再忍受亲人的离去。
景向阳伸手遮住姜思的眼睛,姜思感到自己眼前忽然一片昏黑,开始不安的乱动起来,一只手四处摸索,另外一只还死死牵着呆呆傻傻的小十一。
他一直记得哥哥的话。
保护好十一,找到官鸢。
他都做到了。
“姜思,我找到你哥哥了。”官鸢开口说到,姜思一时高兴起来,连害怕都忘记了。
“真的吗!我哥哥在哪儿呢?”
官鸢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