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这里同样空无一人,直到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因为听到了她的脚步声而转过身来。
德拉科正站在那里,他站在圆弧扶手前仰头看着她。
他像正等着她去舞会似的,如果不是她刚刚才从舞会走出来。
“我先去别处等你。”罗勒说。
他不是瞎子,或者哪怕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马尔福现在眼神中的警告。
郁金香站在楼梯上,她待了一会儿才提着裙摆走下最后几层台阶向德拉科走了过去。
她和德拉科面对面的在扶手旁站着,那个巨大的水晶吊灯让他们看得清彼此的表情。
可德拉科没什么表情,他在想些什么?
“你为什么在这里?郁金香有些困难地问。
德拉科的回答接着她还没有落下的最后一个单词极其迅速。
“我睡不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大概是失眠了。”
“好吧。”郁金香点点头。
这是难得的与德拉科独处的时间,她应该要抓住机会道歉。
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的左手不自知地揪着右手指尖的银白手套。
沉默。
“裙子不错。”德拉科说。
“哦——谢谢。”郁金香微微拎了拎长长的裙摆。“是姑姑寄来的。”
“嗯。”
沉默。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德拉科清了清嗓子:“晚上偷溜出来是会被扣分的——”
郁金香问:“你要给我扣分吗?”
沉默。
“你和斯卡曼德在一起了吗?”德拉科的手指扫了扫胸前轻飘飘地说:“有人说他是你的新男友。”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嗯。”
沉默。
“黑湖很危险。”德拉科又说:“那里面有巨乌贼。它吃过很多学生。”
“嗯。”
沉默。
郁金香的胸口起伏,她穿了高跟鞋,可以不用费劲的仰视德拉科。
“疼吗?”她小声问。
“什么?”
“这里。”她指了指德拉科的脸颊。
“疼。”德拉科很干脆的承认,他看着她,将伸向脸颊的手捂向自己的心脏。
“这里也很疼。”他委屈地抱怨:“我的心都碎了。”
“我也是。”
“你也是?”
郁金香歉疚又不敢接近德拉科,她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同样真诚地坦白。
“我的心也碎了。”
仍然沉默,德拉科放下了捂着心脏的手。
他们没什么好说的,就只看着对方。
德拉科的手延着扶手慢慢滑近了一些距离,他向郁金香迈了一步。
郁金香没有逃离,她静静地立在这里。
他们仍然互相看着,像失去了表达的能力只能用沉默感知对方的心意。
她还在措辞该说点什么。
下一秒,德拉科就吻住了她。
她名贵的皮草滑落地面,只为了这个仅仅几秒的吻变成了最不值得在意的东西。
德拉科放开了她,他捡起掉落在她裙边的披肩轻轻拍了拍后披在了她的肩头,又退回自己原先的位置。
“所以——”他慢吞吞地开口:“晚安?”
“晚安?”郁金香笑了笑,她一下一下的点着头看向别处尽量忍住自己的笑,她带着长手套的手指挽了挽在舞厅内沾了亮晶晶的星星粉的头发。
“晚安。”
他们说了晚安还站在原地。
德拉科的视线盯向她裙头极低的胸前。
她伸手盖住了那里。
她的举动让德拉科笑了笑,他站直了身体。
“晚安。”
“晚安。”
郁金香转身先离开,她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而德拉科也没有马上离开。
他在她彻底转身后从她的后方追来,他用力抓住了她的手。
“我送你回去。”德拉科晃了晃他们牵着的手。
郁金香点了点头后看向了远处,罗勒已经消失在那里。
她甚至在走出一楼大厅时都没能见到罗勒。
赫奇帕奇的寝室中,罗勒抓了抓沾了星星粉的头发,他再一次检查了床头柜上没有猫头鹰带来的信件,快速洗了个澡后带着邓布利多出给他的谜题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