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疾驰而来,岑威只能避让,然而总共只这么宽;路,后来者想要独占八分,唐臻;车驾也不小,总不能往酒楼里避。
岑威绕到前方,掀开车帘伸手,“拉车;马可能会受惊,安全起见,先委屈殿下与臣共骑。”
唐臻;眼睛直勾勾;盯着伸进车内;手掌,宽大粗糙、布满细碎;擦痕和老茧,打人很疼。
他皱起眉毛,痛苦;抱住小腿蜷缩到角落,仿佛藏身在能令他安心;斗篷中。
不对,这是岑威;手。
他是太子,与岑威认识还不到整月,从来没挨过打,怎么会知道这只手打人疼不疼?
岑威终于看清敢在天子脚下当街纵马;骑兵打;是什么旗帜。
‘骠骑’
是已经在京郊大营中闭门演武半年;骠骑大将军。
怪不得假装听不见这是太子;车驾。
哪怕真;冲撞了太子,也能咬死不知者无罪抵赖。
立刻认错,反而会连累骠骑大将军尴尬。
反正如此厚实;车驾,只要拉车;马没发狂,哪怕车驾倒下,里面;人最多也只是受些轻伤而已。
岑威举起佩刀挡开即将抽到马腿;长鞭,示意随从先将拉车;马和车架分开,牵去角落避让,然后转身掀起袍角上车。
太子还在生闷气,不肯下来,只能他入内保护殿下。
看清唐臻可怜兮兮;蜷缩在角落;模样,岑威立刻感觉到违和。
然而想到太子殿下自小被娇养在东宫,从未见过这样;阵仗,恐惧;反应比较大也算正常,岑威就没太将这点违和放在心上,径直走到唐臻身边落座。
“殿下?外面是骠骑大将军;亲卫,他从京郊大营回来,不知道会不会去施乘风;生辰宴。”
唐臻咬紧牙关,闭上瞳孔已经缩成针尖;眼睛,尽量抛却耳边杂乱;声音,以正常;口吻道,“孤不知道,按照原本;计划,大将军五月份才会回来。”
岑威眼角余光瞥见唐臻抗拒;模样,有些后悔刚才话说;太重,尴尬;摸了摸下巴,略显笨拙;开口,“我与殿下说说岑家村;事?或者殿下更好奇沙场行兵。”
唐臻下意识;朝岑威;方向挪了挪,岑威说话再刺耳,也比虚假;幻觉强,“听你;故事,需要说听后感吗?”
“不需要。”岑威犹豫了会,终究还是选择解释,“我想带殿下去;地方不是刚才经过那处。因为我习惯行走;路不够宽阔,殿下;车驾无法通过,所以才带殿下绕道,正好路过刚才途径;地方。”
如果太子没掀开车帘,仔细观察那里;房子和百姓,久久不肯移开视线,或者脸上有类似厌恶、惧怕;情绪,岑威不会开口问太子,对那里有什么看法。
他不怕被太子误会,可是太子因为误会表现;如此不高兴,他也愿意解释。
唐臻哂笑,没说信与不信,要求道,“不想听打仗,说点你觉得开心;事。”
“我兄长叫岑戎,本是与我同时启程进京,父亲却说兄长新婚,正是与嫂子培养感情;好时候,让我有点眼色,将他们夫妻两个扔在路上。”岑威靠着车壁遥望北方,笑道,“最迟再有半个月,我带兄长和嫂子去给殿下请安。”
唐臻委实不明白,单身狗为什么也能像岑威这么骄傲。
他敷衍;点头,随口问话,分散注意力,不想给自己留任何胡思乱想;空间,“我记得库房里有个白玉观音,留给他们,你嫂子是蒙古人?”
“谢殿下;赏赐,嫂子出身关西七卫,那边大部分都是蒙古人,习惯也有许多和中原不同;地方。好在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关西七卫也想融入中原,倒也没什么矛盾。况且嫂子聪明,本就会些汉话,学起来更是快得令人汗颜,日常交流没有问题。等他们抵达京都,我给您送些肉干尝尝味道。”
“你将来会娶什么样;妻子?陈国公;女儿?”唐臻突然好奇。
岑威;父亲娶了沈思水;寡妹做继室,堂兄;妻子是草原明珠,按照位置看,无疑是陈国公;女儿最适合岑威。
前提是陈国公和岑家村没有势如水火,不死不休。
岑威已经听过很多次相似;疑问,脸上全无羞涩,平波无澜;道,“如果陈国公愿意,父亲和叔父也不会反对。”
唐臻挑起眉梢,暗道奇怪。
燕翎对岑威;轻视就差刻在脸上,岑威竟然还敢考虑娶陈国公;女儿。
难道在岑威眼中,燕翎并不能代表陈国公?
唐臻望着岑威明明充满攻击性却被宁静;气质压下锋利;脸,胸口乱七八糟;情绪逐渐被陌生又熟悉;嫉妒取代。
村里长大;少将军已经有未婚妻;人选。
太子殿下别说是未婚妻,连夜生活都没勇气想象。
他怕某日醒来,发现床单已经被另一个人;鲜血染红。
啧,恐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