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尾,原先的眉毛也被修了些,显得有些妩媚却又不失端庄。
额前的红色花钿是像一朵桃花,给整个妆容添了几分浓重艳丽的感觉。
她又穿着大红色的衣服,显露出她新嫁娘的身份,整个人明显跟婚前那个不施粉黛的清新昳丽的人大不相同。
江晚雪躲开他的手低下头,正好看见他光着的脚掌,走到床边帮他拿便鞋。
“怎么不穿鞋,小心着凉。”话语之间带上了一丝埋怨。
现在虽然开春了,不像冬日里那般寒冷,可还是有些凉。
若是不注意,可能会害风寒。
季远舟顺势穿上鞋子:“哪儿那么容易生病,我以前在北疆,冬日里还能下河去抓鱼。”
他少时跟着她舅舅学了不少本事,游泳就是其一,当时北疆暴雨,他当时虽然年少,可兰翎晖一点都不惯着他,就把他当普通小兵一般磨炼。
其他人不知道他身份,也就没有顾忌一说,整日里在兵营之中摸爬滚打,也练出了一身强壮的体魄。
过了两三年,朝廷有了战事,兰翎晖奉命领兵,他本也想着一起去,却遭到了拒绝。
起先他还以为是兰翎晖觉得他年纪太小,或者说是顾忌他的身份才不带他去。
少年心气甚高,又想着上战场做出一番成绩来让父皇古墓想看,一直不服气,闹了很久。
最后还是兰翎晖跟他说:“我有个外甥女,名叫江晚雪,今年才五岁,若是有空闲,不妨替我去看看她。”
后来他就经常派遣一些女护卫去宫外的永安侯府查看。
收到的信无疑都是:“姑娘安好。”
甚至后来那个女护卫因常常跟他单独传信,生了不轨之心,于是他就歇了再去打探她消息的意思。
由着身份不便,再加上年长以后他要学武练功还得见朝臣,也渐渐忘记了他曾经关注过这个小姑娘一阵。
直到现在成了他的妻子。
季远舟正沉浸在过往里,江晚雪已经把他带到床边替他更衣。
先是帮他系好衣带,而后是拿上放在架子上的太子常服。
“夫君,手抬一下。”江晚雪已经拿着衣袍就等着给他穿上。
愣了一会儿的季远舟:“今天不穿这件,换便服来。”
这是要穿没有蟒纹的便服。
江晚雪:啊?
今日……大婚第三日,按例说他是要去前朝见她舅舅的。
他不穿这个,是什么意思?
还要换上便服,有别的要事要做?要出宫?
“夫君?你今日……要出宫吗?”在宫内有无蟒纹都无甚大碍,谁不知道他的身份?
只有在宫外才有有无蟒纹的区别,无纹饰衣物这是想隐藏身份。
季远舟存着想看看她什么反应的心思,顺便逗逗她,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是啊,我要出宫。”
江晚雪脸色立马变了,可也没说什么,只是眼睫低垂,原本发着光的神色都黯淡了许多:“那你去吧。”
尽管心里不开心,还是没有问出口为什么。
他是她的夫婿,新婚第三日不去迎她的娘家人,却要出宫去,这怎么都不会让人开心。
想出口问,却还是欲言又止。
这才是新婚第三日呢!!他就变了?
原先说的做的都不算数了?
他会不会是得手了就觉得万事大吉,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了?
果然!!天下男子一般黑!!!
正等着她下文的季远舟:???没了?这就没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出宫?”男子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他的脸。
这一看可把季远舟吓了一跳。
女子的眼睛里已经泛上了一层水光,嘴角紧绷,已经快要发作。
她听见这句话就绷不住了:“你出宫就出宫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问难道你就不出宫了?”
在侯府内当了十八年的侯府千金,一直被人教导要谨言慎行,她也时时刻刻记在心上,不敢越雷池一步。
以为能忍住,结果还是不行,直接把要说的问出口,还隐隐带了些怒气。
出口后江晚雪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怎么连这点耐性都没了?
没了就没了,破罐子破摔。
大概是前两日男子装得太好,让她有些忘乎所以。
可是他的那些好都是装出来的吗?那现在她反悔还来得及吗?
越想越难过,成婚之前她就应该先拿好和离书再答应,现在好了,他只是会不纳妾,他可是太子,就算是不纳妾他身边也不会缺女人。
思及至此,眼眸中的水色已经漫了出来,连嘴唇也撇起来,下颌紧绷,秾色昳丽的脸阴沉得不行。
季远舟也没想到他的一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