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婶给孙子擦干净脸,白净毛巾变黑乎乎的。
正打算到井口打水洗洗,看着自己孙子时不时向外瞥的目光,没好气道:“东边有啥东西怎么吸引你,一刻都停不下来?”
黑胖男孩飞快开口:“我要抓紧喊三大爷去知青院,不能让我小姑吃亏。”
朱婶子脚步顿住,“你三大爷去知青院干啥?阮丫头怎么了?”
“小姑拿着锣去知青院了,他们都说要打起来,我要赶紧送信。
“啥,打起来了,哎...你...”本想仔细问下孙子,谁知就看到一个身影顺着墙角消失。
“虎子三大爷是阮老三?那他口中的姑是...”
其他几位大妈听到这,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放下手中活计,一溜烟跑个没影。
朱大婶瞧着这场景,也急忙放下活计紧随其后。
阮方圆站在知青院门口,环视一周。
破旧的木门晃晃悠悠挂着两个满是斑驳铁锈的门锁扣。
泥巴堆砌的墙面左右各印几个大字,促生产,抓革命。
靠近墙脚处堆满木柴。
视线中的一切让她感到新奇,脑海中对这个世界更加真实直观。
她一个来自大晋朝的金家寨大当家一睁眼变成一九七五华国集山村小姑娘。
虽然她们姓名一样,但所经历的生活确实截然不同。
这具身体的主人经历过饥荒,从小苦到大。
而她虽是土匪,却有奶娘照料,又有二当家三当家以及众多叔伯爱护,锦衣玉食长大。
吃过最大的苦不过是练武。
如此对比,她简直太幸福了。
本来她人生大事也会圆满,谁知大喜日子被人暗算,醒来就成了另一个人。
估计贼老天看不惯她幸福。
好在有原身记忆她才不至于两眼抓瞎。
等她在一个名为卫生所的地方消化完原身记忆,对这个世界也有了大概认识。
不得不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原身家庭虽然穷,但父母健在,三个哥哥又是极为疼爱她。
她小时候最羡慕人家孩子都有父母,现在她也有了。
刚开始她也怕被认出这具身体内芯换了,可原主行为都与她符合,感觉就像是另一个她。
于是也不害怕,就按自己本性来。
希望原身也能穿到她身上,吃喝不愁。
说来原身她香消玉损离不开她好朋友哄骗。
原身看上了知青院一个斯文俊秀小白脸。
她好朋友知道后,特意告诉她意中人行踪,鼓励她勇敢告白。
谁知意中人没看到,却发现了洗澡的男知青。
原身性子虽霸道,却也知道当时情况不妙。
担心被男知青发现,慌张逃跑被绊倒脑袋磕到石头上,晕死过去。
她估计小姑娘送往医院路上就一命呜呼了。
她今天来知青院的目的很简单,澄清谣言。
她在医院待了两天,检查完没问题回家修养后才离院。
结果回村后关于她偷看男知青洗澡谣言扩散开来。
她不相信没人推波助澜,一开始她认为是原身好朋友。
但阮三哥调查结果确实知青院传的,具体那个人还在查。
不过她可等不及,再传下去,她脸面都丢光了。
要知道她对娶夫君是有执念的,奶娘去世前她信誓旦旦保证会找天底下最优秀的夫君,生很多很多孩子。
她虽不太在乎名声,但好名声如果让她更容易找夫君,也愿意维护下。
“铛铛铛...”,阮方圆右手拎起棒槌朝锣盘敲去,发出一阵连续震耳欲聋声。
如此大的动静,一瞬间知青们都从屋里走出来。
阮方圆动作没听,直到看到没人再出来,才停下。
哪怕被知青们尖刀般刺目眼神注视着她也面不改色。
双手环保胸前,很是悠闲自在,仿若逛自家后花园。
“你有病啊?在知青院敲什么锣,不知道很吵吗?”
一位身穿白色的确良裙子的女孩站出来,手指着阮方圆大声呵斥。
其他人虽没说话,但神色眼神无一不赞同女孩所说。
阮方圆目光犀利看过去,本来随意身姿端正起来。
“我最讨厌有人用手指我!”
白色裙子的女孩似是被话中的狠厉吓到,颤抖着收回手,嘴撇了撇,害怕又不屑。
在场的气氛有瞬间胶着。
这时一位年纪偏大,身着蓝色汗衫的男子走上前,试探问道:“你来知青院有事吗?”
知青院对面前的女孩了解很少,从村民哪听到很多她霸道自私,哄骗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