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入骨,料峭出微微暖意。
雪黛正帮床上毫无知觉的人细致得擦拭脸颊,再一次被小姐的美貌吸引,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是个男子那必定要天天爬小姐的墙头,只为盼得佳人一笑。
她是被夫人派来专做小姐的贴身丫鬟,之前在王府时就仰慕昔云将军,再后来得知昔云将军就是昀熙郡主时那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在得知自己被派为小姐的贴身丫鬟之时,激动的鞋子都穿错了!
正当她摒弃杂念,要帮小姐再擦拭别的地方时,突然,床上的人手指颤动了一下,雪黛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当看到小姐的手再次颤动时,她慌忙跑出去大喊,“郡主醒了,郡主醒了…!”
姜昀熙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身边围了一群人,爹爹,娘亲,大哥哥,二哥哥怀里还有一个小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白玺的眼泪落下来,“舟舟,你终于醒了!”
姜枫安慰道,“夫人这是做什么,舟舟都已经醒了,你就不要…”
“你懂什么,我这是高兴的!”她打了一下姜枫的胸口。
“妹妹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姜絮憨厚的挠了挠头。
白玺扶着她慢慢起身,“爹娘,大哥我怎么会回来?我不是在九危谷里吗?”
“是陛下将你送回来的。”一提到九危谷,姜枫就严肃起来。
“那天启可曾出了什么事?”姜昀熙喘了口气问道。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白玺也绷起了脸,“舟舟,你身子还没好,先不要想这些事情了,重要的是你的身子!”
姜昀熙看到母亲避而不谈的态度,也知晓此时确实不是谈论此事的时候,便又收了心,转了个话题,看向二哥哥“这是小慕姜吗,快让我抱抱!”
“好漂亮的孩子!”姜昀熙看着怀中的小孩,轻轻戳了戳她柔软的小脸,瞬间吐出了一个小泡泡,她感觉心都化了,瞬间想起来在双生花环境中看到的墨笙刚出生的时候都笑容,本要上扬的嘴角却又恢复平静。
姜昀熙极力压抑住心中泛起的苦涩,“她有小字吗?”
白玺也知晓自己养到大的女儿怕是又在想着不该想的人,正想转移话题,“还没呢,不如就让舟舟来起吧!”
她看着怀中孩子可爱的笑颜,“既然这么爱笑,就叫瑶欢吧,希望她平安展颜,幸福长乐!”瑶也是她母亲的字,是自己的一点私心,希望慕姜能带着亲生母亲的希冀将乐颜延续下去。
“瑶欢…瑶欢…”姜枫又念了几遍,“不错,是个好名字!”
“这是我们姜府孙子辈的第一个孩子!”姜枫捋了捋胡须。
自姜昀熙病愈之后,便想下床,但遭到了姜府上下的一致反对。
但她也听到了很多关于墨笙的消息,在太子昏迷期间,萧祁封锁了皇帝死亡的消息,只称害了伤寒,其实是秘不发丧,又派人将太子重伤不愈的消息散播出去,果然就有人按耐不住,迫不及待的出来蹦跶,朝堂政务全由几个权臣把持着,很有想谋朝篡位的野心,剩余臣子人人自危。
在所有人都以为天启要乱了的时候,偏偏又出了一件大事,天启太子墨笙醒了。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登基为皇,自称元景帝。又以雷霆手段镇压了不服他的一干臣子,用无数人的鲜血来坐稳了他的皇位。
昀熙原本正在书房里查看林长生送来的边关奏报,听到墨子非的消息一时竟不知是该高兴他的苏醒,还是该担忧…她不自觉道摸着脖子上的锁芯玉。
敲门声响起,“舟舟,娘亲进来了!”
昀熙赶忙将奏报合起,放置一旁。
“你怎如此不听话,太医让你在床上休养半年才可下床!!白玺看见她又坐在书房吹风。
昀熙笑着回答,“母亲,再躺的话,女儿就快不会走路了!”她上前拉了白玺坐在床头。
她轻轻抚摸着昀熙的头发,“你我母女分别了五年有余,我都还未正经的看看你…”
昀熙心中涌出一股悲凉,眼眶里的泪珠颗颗滴落,“是女儿不孝,没能及时察觉姐姐的情况,到头来最终想守护的人却一个都没护住,真是个笑话…”
白玺哽咽了一会似乎在平复心情,之前积压的情绪终于抑制不住了,“那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干你何事。凝月选择了段府,长公主选择了富贵,你要知晓,你只能护住注定和你一条道上的人!”白玺擦掉女孩的眼泪。
“除此之外,你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墨笙?”白玺忐忑道。
昀熙眸光暗淡下来,“没有。”
“傻孩子,你明明放不下,又何必在我面前强装放下…”
昀熙静默了,“他…我和他之间再无可能了。”
她将双手附上心口,“母亲,世人都说你通晓人心,玲珑心思,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像空了一块!”
白玺把她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