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不滚的起来雪球他不知道,但起码有了时夕的交代,这把队友不至于天天去下路四人打麻将,把他孤家寡人留在上半区。
无形中给对面留点忌惮,这就足够了。
再说,一血的助攻也够用,对面的剑魔线上依旧不是对手。
整把打下来,对面重点倒是没变,重点防范着顾瑾的剑姬,隔三差五派人到边线抓,依旧是不堪其扰。
在早期联赛中,实力领先的单带是最无解且恶心的战术——正面明明还僵持不下,边路却防御塔一座座被拆掉,守塔的队友还有可能被顺带“清理”。
有种将在外守边关,王城里却已经被攻上金銮殿的被动,特别容易急火攻心。
而对于顾瑾而言,带线过程中,自家打野和中单少有帮助,辅助的视野有意无意也都避着他往另一半区插。
他打着十二分专注,靠剑姬本身的灵活性不断施压。
中单两次试图仗着队长名义调兵遣将,把他叫到正面接团,被他一口回绝。
顾瑾心里拎得很清,剑姬最忌讳打团——特别是队友靠谱性存疑的阵容里,单带到死是最理想的归宿。
他死一两次都能接受,队友偶尔也能及时置换资源。
有边路优势,KMF正面团战总是一来二去拉出人数差,优势愈显。
第二把训练赛三十分钟结束,赢得出乎意料地简单。
最后一波对面甚至高地塔都不要了,拉家带口也要抓他。
从玻璃间出来,顾瑾走在最后面,听他几个队友正吹嘘着最后一波团战各自的输出爆表。
顾瑾不得其解,三人来抓他,正面还那么跌宕起伏?
正面四个打两个,僧多粥少都不够分,血条又不是海绵,他们嘴里怎么挤出那么多的伤害?
但很快,这点疑惑被他抛到脑后了。
眼前,时夕先一步把人都送回另一头的训练室,在廊道中间等他。
“赢了,没给你丢人吧?”顾瑾并不掩饰胜利带来的喜色。
少年高她一截,邀功般靠上前,宽阔的双肩拦下玻璃房外一大片灯影。
如果说平时那双桃花眸还收敛着祸水,此刻晶莹的瞳仁在自得与骄矜下再无虚掩,不自知地往身前抛钩子。
时夕本来想着说训练的事,被这眸光一灼,眼色一偏,话也偏了。
“你发挥不好也不会给我丢人——反而刚回训练室那几个,才是我带的队员。”
“明明我们先认识的。”顾瑾表演出一只被始乱终弃的小狗模样,身形都弱了几分。
“只是邻居,现在也是临时教练,过两个月你就归别人了。”时夕纠正。
顾瑾眨了眨眼,表面点头。
心里想的是:这群二队的问题少年时夕也不可能带长久,算下来,还是他们的日子长。
他默默摸了摸耳朵,唇边笑意不减,心头占有欲纷扬。
“对面给的压力大,有点紧张了?”时夕问。
她觉着顾瑾紧张,是瞄见了他耳垂泛粉,和白皙的颌线一对比,更鲜艳欲滴。
“没紧张。”顾瑾无辜,顺着她眸光照了照一旁的玻璃,眨眼:“家族遗传了,专注的时候耳朵发烫,我哥也这样。”
“发烫?”时夕狐疑地看他。
而且顾茗也这样?
她细细回想,好像某些带显微镜观赛的粉丝确实提过这事。
还开玩笑,说茗神就算打游戏气得脸黑了,耳朵也是粉的。
“不信,要不要来摸摸?”顾瑾见她犹疑,伸手就要捞。
时夕连忙缩回手。
这可是基地,刚刚散去的队员都没走远,被人看见有一万种误解方式。
“你刚刚很认真?之前那么多比赛都没见你这样,打个训练赛有压力?”时夕奇怪。
“可能玻璃房里有点窄,加上五个人,空气不流通?”顾瑾温着嗓音解释。
虽说到处都开了中央空调,但KM基地本质上就那套老旧的空气循环系统。
“而且要说压力,我倒觉得队友给我的压力比对面大。”
顾瑾想起这群队友,就直摇头。
“真亏你能带他们这么久。”
时夕黑而明亮的眸子直视他一会儿,闪过某些情绪,最终化为一个很轻的动作。
三两指尖轻拍他胳膊,像顾瑾往日捋顺猫毛般捋过他一小截小臂,直到握住他半截手腕。
像队员间的搭肩,换了种异性间的委婉方式。
她也听了赛时的队内语音,结合场上表现,明显队友有意在游戏里跟顾瑾这个新人划清界限。
这点也不是顾瑾入队才有的现象了。
初来时,她顾忌队员反感新官上任三把火,大部分游戏内的安排照旧。
后来,她渐渐发现队伍里